“爹,您先起來說話。”又聽袁萱道。
奈何許久,袁路亭都是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袁萱隨即又望向了嚴崇,陳傑一眾,道“師叔,師兄……”不過袁萱還未開口,數人便就盡皆低下了頭。
袁萱就這麼跪在袁路亭麵前,又是許久……
“好,我答應。”忽聽袁萱道。
“好,這才是為父的好女兒。”袁路亭隨即起身,同時也將袁萱扶了起來,轉而便就緩緩轉身將堂上堂下,前後左右的一眾泰山弟子用目光掃了個遍“誰有不服?”但聽袁路亭問道。
無人答言。
“誰有異議?”又聽袁路亭問道,目光更加淩厲,聲音也更加洪亮。
依舊是無人答言。
“好。”袁路亭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那從今日起泰山掌門之位便由小女袁萱繼承,至於袁某嘛。”說著便就瞅了一眼陳傑“就接替這飛刀門門主之位。袁某當年繼承泰山派掌門之位時,門中長老弟子是多有不服,十三門門主近乎盡數出走。繼位後的那幾年,沒少腥風血雨。至於年前嘛,袁某被自己的愛徒和幾位兄弟狠插了一刀,險些喪命。這又如何?能如何?袁某還是活得好好的,泰山派也是在袁某的手中越來越壯大。這十幾年來,江湖中可謂是風波不斷,各大門派都在走下坡路,唯有泰山派,一直在往上走。袁某不怕死,更不怕你誰耍什麼陰謀手段,大不了就再拚個魚死網破。”
鏗鏘有力,氣吞山河。
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雖然有不少人心中都滿是異議和不服,但沒辦法。
而無論是對於袁萱,還是對於何琳,這都不是其之前意料到了的情況,更不是其想要的結果。
但是沒辦法,畢竟袁路亭以死相逼!
而袁路亭做事不光是說一不二,而且還是雷厲風行!
當天便就定好了吉日,十日之內便給袁萱舉行即位大典,同時還命人將此事昭布天下,中原武林的大小門派全數修書一封,通傳此事。
完全不給袁萱任何回還的餘地,便已將這事做到了板上釘釘的地步!
此番不僅廢除了泰山派的傳婿製度,還是首位女子繼承泰山掌門之位。
因此即位大典上的不少物件、製度都要修改,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其中的工作量可容小覷,而且這即位大典畢竟還來得這麼突然。
袁路亭、嚴崇、陳傑一眾為此是忙前忙後,樂此不疲。
而袁萱呢,也被瑣事煩擾了三天。直到第四天,終於是得了一中午的閑暇,袁萱就這麼獨自回了自己的住所。
一片茫然,腦子裏亂成了一團麻。
說要接任下一任的掌門人,不過是袁萱的緩兵之計。走這一步,袁萱也是被逼無奈,這是袁萱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唯一辦法。
若是袁萱隻是想將這傳婿製度廢除,而將這掌門之位隨便傳於一個與自己無關的閑人。
那或許不待一眾長老門主開口,袁路亭便會跳出來第一個反對。
退,是沒有辦法退了,所以袁萱便就隻能選著進一步,以進為退。
袁萱想著,袁路亭春秋鼎盛,等到自己接任掌門之位指不定是什麼時候,山高水長,日後再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