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沒有答言,就這麼看著葉靈兒,微微擺了擺頭。
而就在這時,又聽之後中原一人忽然朗聲道“厲害,厲害,不愧是吃了火靈珠啊,也不愧是林三公子的徒弟,這一出手就是不一般啊……”
“你”一聽這話,徐正鬆終於是忍無可忍了,不過也隻是揪著方弋,推到了一旁,轉而上前一步,道“逆子!你還不快給我滾一邊兒去。”
而徐子凡呢,還是出人意料的平靜,看著徐正鬆,道“著實沒想到,又一天還能從父親口中聽見‘滾’這個字!”
“你……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管?”又聽徐正鬆道。
“於禮不孝者有三,謂阿意屈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徐子凡答道。
“你,你要跟我動手?”徐正鬆問道。
“所幸不敢……不幸不敢。”徐子凡答道。
“你,你……”指著徐子凡,徐正鬆已然氣得連話都說不出口,當然,也有可能是已無話可說了。
“我記得父親當年寒窗數十載,囊螢映雪,懸梁刺股。”片刻,又聽徐子凡道“然而奸臣當道,群小亂政,父親空有齊家治國之誌,卻無報國之路。數年不第,您心灰意冷,於是便就騙母親,將我帶到了成都,本想一死了之,誰知卻遇上了師祖。這是師祖第三次去拜會您,前兩次您都閉門不見,甚至有一次還傳出書信將師祖譏諷了一番。而這次您雖然是見了,也的確與師祖相談甚歡,但還是猶豫不決,不過最後師祖又去尋了您兩次,這才將您說通。想來那劉備請諸葛孔明出山,也不過才去了三次……您說師祖對您有救命之恩,知遇之義,再造之情,所以今日,您就是這麼報答的嗎?”
“你……哎!”徐正鬆卻是一聲歎息,不禁垂下了頭。
“還有舅父。”又聽徐子凡道“您是師祖的大弟子,十多歲便就拜了師祖為師,三十歲不到,師祖便就讓您當了堂主,而且還是這玄武堂的堂主,試問,若是這般還不算信任,那如何才算是信任。您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舅父當真做到了讓人完全無需見疑的地步?您說是師祖一步步將您逼向楊家的,可是這種事情,若不是您邁開步子,誰又能逼得了?”
“這……”再看葉江年,亦是啞口無言。
“師祖屍骨未寒。”徐子凡說著又用目光將周圍一眾劍門弟子一一掃了個遍“而且還是被奸人用千屍萬毒散給害死的,諸位應該知道千屍萬毒散的厲害吧,諸位平日裏都說劍門於諸位有大恩……”說著卻是深吸了一口氣,未在多言。
停頓片刻,再次轉向了徐正鬆“記得小時候,那時候家裏窮,特別是是祖母剛病逝的那會兒,更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我記得有一次,有一戶人家看我實在,實在可憐,於是便就給了我十餘紋錢還有四個饅頭,我將這些東西都拿回去給了您。可您害怕我是偷來的,非要讓我帶您一起去那家問個清楚。後來證實的確是他們給的後,您隻是收下四個饅頭,至於錢嘛,卻是執意送了回去。您說無功不受祿,您說饅頭是人家的恩情,不能不知人家的好意。這要時刻記得,日後一定報答,可至於錢嘛,若再拿就貪得無厭了。這事兒,您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