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跟有些電影的鏡頭轉換一樣,羅念桐眼前一黑,跟著好像又有微微的清風,身子像坐在哐啷哐啷運行的火車裏一般。
這下賈四九又出現在麵前了,不過依然看得不是很清楚,隻見她穿著和胡小白同樣布料的淺綠色衣褲。一看到羅念桐,她大為驚訝:“你……你……他怎麼會來?”
“他怎麼會來?”羅念桐昏昏沉沉,試圖想弄明白這個“你”和“他”到底指的是誰,可是不管怎樣,就是提不起力氣開口說話,眼睛望出去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看什麼都看不真切。
這時候,旁邊似乎有人冷笑了兩聲,罵賈四九勾結外人,欺上瞞下,又說要把她和那些人關在一起。
賈四九霎時臉色慘白,很是害怕,但又不敢辯解,委委屈屈地小聲說:“壯姐姐叫我說的話我都說了。”
那人冷笑兩聲,不再說話……羅念桐眼前一黑,如同剛才一樣,場景又轉換了。
在之前的大廳裏,胡壯風騷狐媚的問羅念桐:“你居然敢騙我,你不死。那我叫四九去死,好不好?”
羅念桐想大叫不好不行!可是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然後他看見了一個陌生的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胡壯身後,神色諱莫如深。
再然後,羅念桐醒了。確定的說,是被捕夢者搖醒了,所以當他一睜眼就看到了捕夢者那張髒兮兮的臉,一雙眼睛充滿了關切。
羅念桐頗為感動,正要說謝謝。哪曉得捕夢者把臉一拉,冷聲:“沒死就好!”說罷自顧自往條凳上一坐,再也不搭理他。
羅念桐莫名其妙的,不曉得自己哪裏得罪了他,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說。羅念桐火了,罵道:“一個大男人像女人一樣娘娘腔,你煩不煩,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出來你會死啊。”他邊罵邊翻身想起床,哪知一動之下,腦袋暈暈乎乎的差點撞在床沿上。
他以為自己這是昨晚上做夢太多,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勉強掙紮著爬起來,才發現外麵太陽明晃晃地刺眼得很。
“現在什麼時候了。”他問。
捕夢者冷笑道:“什麼時間!你老人家昨晚上快活得隻怕連自己姓啥都忘了吧!”
他這下終於明白這家夥在生什麼氣了,原來是為昨晚上的事。他不是告訴他那隻是演演戲而已的嗎?莫非是他叫得太逼真了?
想到這裏,羅念桐趕緊指天發誓地給捕夢者解釋,表明自己動都沒有動賈四九一下。
捕夢者麵色稍霽,道:“那也你不用叫得那麼逼真!你是沒看見她的樣子,我可是看見了。她長得像個小仙女兒,你看看你,你看你配那麼猥,瑣,淫,蕩嗎?你在她旁邊啥都不做都是玷汙她。”
原來吃醋了,難怪。男人吃起醋來不比女人可怕,羅念桐想著捕夢者出發點也是好,於是又耐心地給他解釋。
好說歹說,捕夢者終於不板著臉了。羅念桐這才發現自己餓得厲害,又頭暈,都大半上午了,居然沒人送飯來。他連著大聲說了好幾遍好餓,始終不見有人送飯來。這不符合胡壯一貫的風格。
不符合兩人也沒法,隻得結伴出去找吃的。
和前幾次一樣,兩人才剛剛踏出門檻,之前給他們帶路的那個黑瘦矮小的漢子立即又冒了出來。他依然還是打著哈欠,看也不看兩人一眼,懶洋洋地說:“兩位睡好了的話,請跟我來。”
是了,昨晚上送了一個大美人兒到床上來,這會兒不看他的反應才怪了。羅念桐大模大樣招呼捕夢者:“走,一起過去看好戲。”
捕夢者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這會兒他不生羅念桐的氣,憂心忡忡地道:“你臉色那麼差,穩不穩得住。”
羅念桐用力甩了甩腦子,發現還是暈得厲害,不過胡壯請,他豈能不去?
“走吧,沒事。”他豪氣的笑笑。
意外的是,前麵帶路的黑矮漢子聽到這話,居然回過頭來幸災樂禍的瞅了他一眼。
大廳裏,賈四九穿著一套淺綠色的粗布衣褲,一看到羅念桐進來,她顯得很是吃驚,指著羅念桐,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他怎麼會來?”
羅念桐一聽這話,樂了。這不是他昨晚上做夢夢到的場景嗎,她說話的語氣字句神態以及穿著都和夢裏一模一樣。他正想答話,哪知旁邊有人冷笑了兩聲,扭頭一看,卻是那黑矮漢子,他此前一直規規矩矩,捕夢者還曾同情他是啞巴來著。哪知這會兒他卻忽地義憤填膺的跳將出來,破口大罵四九:“你勾結外人,不按照壯姐的吩咐做事,你這個欺上瞞下的狗娘養的小賤人。壯姐真該把你和那些人關在一起,看你還神氣個狗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