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念桐見狀,滿臉堆笑,把鬼仆往門外推,道:“和小姑娘鬧著玩呢!我哄她玩呢!這兒不還有小白嗎!沒事兒,沒事兒!你去忙你的。”
鬼仆半信不信的看著小良,小良沒表態。羅念桐連忙給她使眼色,一邊又道,“小白,小白你來作證,你說我們剛才是不是說打麻將不帶四九玩,所以她生氣了。”
小良不善說謊,沒吭聲,僵硬地點了點頭。
鬼仆不知此時胡小白已經變成了劉小良,他們平時就很是忌憚胡小白,見狀也不敢再多言語,且退且出去了。
羅念桐等他走遠了,得意地揚揚眉毛,道:“好啦。我們盡管睡大覺等著吧。不然胡壯又要嫌我多事了。”
眾人均一臉不解地望著他,羅念桐神秘莫測地笑笑,表示不能多說,又重提剛才打麻將的話題,四九淚眼汪汪地一邊哭一邊抹眼淚往外走:“我不和你們打麻將,我要去找壯姐姐,你們都是壞人。”
小良本來還想拉住她的,羅念桐叫她放手由她去。可可見他一反常態,估計他應該有自己的打算,倒也沒多問。
羅念桐喜歡的就是她這點,永遠都那麼善解人意。
撇去他們這邊不提。那邊胡壯自羅念桐走了以後,自己傷心了一陣子,想想難過也於事無補,隻好強打起精神想著怎麼應對莫向東。她不得不承認的是,羅念桐解夢分析得全都對了。可是那又能怎樣?她堂堂繁霞的掌舵人能說“我真的厭倦了這裏,我很想走,我很害怕外界來的不清楚底細的人?”或者是“你幫我打發他們走,我在這裏坐等好消息就是了”?
她胡壯,從來就不是迎難而退的人。即便要走,那也要走得堂堂正正,漂漂亮亮。所以,莫向東這種人,還是要由她親手來處置,不為別的,至少要讓藍天遠看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胡壯想起羅念桐說過莫向東會擔心她離開這裏,按照一般情況,她隻需要裝腔作勢要走即可引出那個老狐狸來,可是藍天遠隻要聽到她提“要走”兩個就深惡痛絕,這個她是萬萬不敢去試的。
莫向東偷走了夜明珠,卻沒去偷在她看來最寶貴的“罪生”“夢死”石,她不知道該說莫向東愚蠢呢,還是說自己走運。
“哎……沒了夜明珠,怎麼向藍天遠交代……”她長長地歎了口氣,凝神細聽了下周圍動靜,和往常一樣,沒有特別之處,羅念桐他們幾個人在嘰嘰喳喳的聊他們小年輕的事情;四九抽抽搭搭地往這邊過來不曉得要幹什麼,鬼仆們也沒有回來稟報莫向東的消息,從表麵來看,一切平靜得好像什麼都發生一樣。
“咚咚”。外麵響起敲門聲,聽聲音就知道是四九。胡壯飛快的擦了擦眼睛,確定自己麵色正常了,才道:“進來吧,四九。”
四九一進門就嚎啕大哭著撲進胡壯懷裏:“壯姐姐……壯姐姐……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想騙走小白……小白還說早就看不慣你……要打你……我怎麼辦啊……”
他們的對話,她早已經聽到,倒也不奇怪,劉小良本來就因為她不允許他帶小白離開繁霞而看不慣她,而當下也沒心情安撫四九,隻道:“這不關你事。乖乖的啊,一邊玩兒去。壯姐姐這會兒要做點非常重要的事。”
四九不敢不聽她的話,於是又坐到一邊去自個兒傷心。
胡壯深吸了口氣,招手叫進來一個鬼仆,叫他讓謝老虎把啞巴盤格瑞找來。然後轉身去取了個東西叫四九拿著。
不一會兒,謝老虎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問:“壯姐你找我?”身後沒人。
胡壯見他沒帶啞巴來,也沒發作,不動聲色地道:“我本來想叫啞巴和你一起來的。不過他不願意見我就算了,我給你也一樣。”說完她朝四九一使眼色,四九紅腫著雙眼,抱著兩個晶瑩光亮,帶著隱隱的淡綠色的拳頭大小的圓球到他麵前,“給你。”她道。
謝老虎哪敢伸手,嚇得連連後退,慌忙道:“不要不要,不能要。壯姐你折殺我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要不要。”說完,他臉上竟然冒出冷汗來。剛剛丟了一個夜明珠,這會兒她又送他兩個——胡壯的心思詭秘莫測,他豈敢在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萬一自己收下了,她回頭一翻臉說自己沒送給他這些,那他豈不是百口莫辯?
夜明珠旁邊的斷手斷腳他沒見過,但不代表沒聽說過。
胡壯滿麵笑容,溫和親切地問他:“怎麼?你怕我胡壯害你?還是覺得你這麼多年來忠心耿耿對我,還不值這麼區區一顆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