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熱豆腐(1 / 2)

後半夜的時候,羅念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醒著還是睡著的時候,聽到了很清晰的古怪歌聲:金甲呀——蘭台和廷尉;繁霞淩雲啊帶紫氣和彩霞在監察……

像是川劇的調調,又不像。半醒半睡間,他似乎看到一個穿著長衫,手拿羅盤的潦倒風水先生。

可惜的是,這一夜他就隻做了這麼一個夢,其他好像也有做吧,可是完全不記得,一點印象都沒有。

再問可可和啞巴。

可可說她夢見自己在一個好大好大的房子裏繞來繞去,但怎麼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房子空蕩蕩的,連門窗都沒有。房外一大片墳地,有些還露出森森的白骨,到處都是空洞,一不小心就要陷下去,卡著腳扯都扯不出來。

在房子裏迷路,代表她內心迷茫找不到頭緒,而墳墓,則代表已逝的可怕的回憶;那些坑洞代表她內心的害怕,怕接觸到真相。

可惜的是,這個夢並沒有說出什麼是真相來。

啞巴則是夢到了抓魚,在一個池塘裏,很多魚,但是挑來挑去,他盡抓到了些黃鱔,就沒一個合意的魚,而離他不遠處,一個人明明在草地上擺石塊,擺著擺著忽然手裏就冒出來一條好肥大的魚,那魚直往他身上跳,可惡的是他偏偏還一副不想要的屌樣!

“做到這裏,我就被氣醒了。再也沒睡著。”啞巴說。

魚,在很多很時候,代表的是性,捕魚,則是代表程度不是很深的得不到滿足的性。不然古人怎麼說魚水之歡呢!這個夢透露出來的信息是:啞巴尋尋覓覓一直沒找到合意的性對象(在池塘裏挑來挑去。黃鱔,魚,等有粘液的東西,都是性的隱喻),而偏偏有人什麼力氣也沒花(做和捕魚有關的事情,擺弄石塊),就有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一條肥大的魚往他身上跳),那人卻對此不屑一顧。因為那主動投懷送抱的正是啞巴心儀的,所以他生生的急醒了。

這麼對號入座起來,他這個夢不過是他和胡壯以及藍先生之間感情糾葛的反應。依然沒有和可可當年進來時的相關信息。

“看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羅念桐苦笑道,“我太心急了。這事隻能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又是從長計議!聽到這四個字,每個人的心裏忽然都有些莫名的惶恐——包括羅念桐。

“咦,怎麼好久不見捕夢者和四九他們了?”可可想把打破這令人不安的氣氛,故作輕鬆地道。

“不知道。”羅念桐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他腦子裏又在想自己昨晚上那怪異的夢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一個風水先生呢,那個樣子很像是蓬州的何老大。一個和他關係隻是君子之交何老大有代表什麼呢?還有夢裏那奇怪的歌詞。

按照一般的常理,如果現實中他沒聽過沒見過,是不可能夢到那麼曲調悠揚的川劇調調。“在哪裏聽過呢?”他還在苦苦思索,不小心把心裏想的說出了口。

“什麼?”啞巴和可可不約而同地齊聲問道。

羅念桐於是把他的怪夢也給大家說了。

啞巴道:“你不是會解夢嗎?好早就有消息傳回來說你很厲害,難道還解不了?”

羅念桐隻能苦笑:“有句話叫做醫者不能自醫。我已經盡力在自醫了。”

可可被羅念桐耳濡目染,略略懂一些粗淺解夢知識。她試探性的道:“是不是與何老大有關係。”

“不像。夢一般不會這麼直接的表現,通常都是隱喻。何老大是一個隱喻。可是我搞不懂他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麼。”有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他焦躁得手指使勁敲桌麵,“金甲,蘭台、廷尉,這些不都是我們到過的地方麼,這是什麼意思,我又在哪裏聽過呢!”

可可看他那副樣子,有些心疼,便道:“不急在這一時。慢慢來。”

可是羅念桐心裏著急,明明答案就要出來了。忽然他腦子裏靈光一閃,“啊!”他猛一拍桌子,震得茶碗都差點跳起來,道:“風水,何老大隱喻的是風水。那句唱詞和風水有關!”而且他也想起在哪裏聽過這句話了,“在地牢邊的墳地裏,有人唱過!”

“啊哈,我明白了。”他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這是表明金甲蘭台等全和風水有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們都應該是一個風水名字。”

“這應該是我們路線的指示!”羅念桐激動得語無倫次,“路線,是路線!我知道該怎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