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蔣的嘴唇蒼白無血色,大約因為天氣熱的原因,嘴唇有些幹燥脫皮,老漆看著心如刀絞,用手指沾了點水給他潤著。
宋文海正好不小心瞧見了,心裏暗自冷笑。
一切安排妥當了,有人問老漆:“怎麼辦?就這麼停著嗎?”意思是要找個僻靜的角落裏埋了。
老漆一聽這話,怔怔地望著那張慘白的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時候還是宋文海發話了:“不慌,好歹兄弟一場,我們總要盡力讓他去得風風光光的。至少壽衣總得有一套……”
“壽衣……”老漆喃喃地重複了一句,眼淚汪汪大團轉,忍了好久才憋回去,“好。”他說。
壽衣壽木這些需要和外界幫忙的事情,他們一向隻能求助於啞巴,可是這會兒啞巴都不在,看守他們的鬼仆隻會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當木頭樁子,根本無法交流。
這可為難住眾人了。
宋文海此時自詡為地牢的老大,老漆現在不頂事,這些“重任”自然落在他身上。大家都眼巴巴地望著他等他拿主意呢!
他猶豫了一陣子,道:“不如我出去找他吧,這麼等著也不曉得他啥時候會來……”
這話一出口,老漆便抬起眼睛看了他兩眼,毫無表情的,但老大的威儀尚在,他不由得有些心虛膽怯了,“我……我等也……也行……”
老漆頭複又低了下去,“那就麻煩你了……”他心力交瘁,連說這話都需要很大的力氣。
“好,我馬上出去。”宋文海說完一溜煙地鑽進地道掀開當日拖羅念桐進去的那大鐵板出去了,生怕他反悔似的。
出了地牢,宋文海有些茫然,看著黑壓壓地墳頭,茫然無措,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走。
四周靜悄悄的,一絲風都沒有。他不安的到處張望,希望能約好的人能準時過來,許多年不出地牢,他對這些外界事物都有些莫名的害怕。
一些不知名的小蚊蟲在他身邊飛來飛去,他緊張得一動不敢動。
墳地一座空墳裏,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過了很久很久,在他看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有人來了,但不是他等的那個人。
是一個麵白微須的老頭子,大約五十多歲,他一臉和善的走過來,問他:“請問你是宋文海嗎?”
宋文海很久不見外人,怕生,緊張得不知道怎麼開口,見他人和善,就大著膽子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那人親親熱熱地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我等你好久了。”說完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半推半帶的把他弄走了。
墳洞裏的那雙眼睛倏地亮了立刻不動聲色的跟了過去。
而羅念桐,他還在緊鑼密鼓地給三個女孩子以及捕夢者安排任務。捕夢者現在身體好些了,可以照顧女孩子們,畢竟還有個帶蟒的胡小白,不用他多費神。
四九天真無邪,想必沒人打她主意,最重要的是可可。
說到可可,羅念桐有些沉不住氣了,怎麼這麼多天她居然一個夢都沒做,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是不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或者說關鍵根本不在她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