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武拉著孫常勝拚命奔跑,慌亂之中也不知道跑到哪裏。跑了一會,兩人隻覺得兩條腿如同灌鉛,靠在樹旁大口喘氣。
樹上一陣風刮過,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嘿嘿,看來兩隻小老鼠跑不動了……”
張武聽出是宋疾風的聲音,拉起孫常勝又開始奔跑。沒跑幾百米,孫常勝說:“不跑了,咱們跑不掉的!”他目睹父母慘死,此時又極其疲憊,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張武道:“別停,堅持跑或許還有希望!”
斜上方樹幹上又傳來宋疾風的聲音:“這就不想跑了,沒勁沒勁!”
孫常勝徹底崩潰,道:“他們是修行者,咱們是凡人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張武大怒叱道:“不許說這樣的話!你想讓你爹的死,毫無意義嗎!”
或許人都有未開發的潛力,孫常勝想到父親拚死幫自己逃脫的舉措,便如同發瘋一樣的奔跑。其實張武也已經到了極限,胸腹之間疼痛加劇。
然而無論兩人如何逃跑,身後的宋疾風總是能輕鬆跟上。張武心中焦急,一瞥前方有一山穀,中間隻有四五米的通道,兩邊峭壁聳立。他拉著孫常勝進入山穀道:“你繼續跑,我守在穀口。”
孫常勝道:“那怎麼可以……”
張武怒吼道:“繼續跑!”
他兩人年齡相仿,可這孫常勝卻從張武的聲音中聽到了無窮力量,恰如孫讚臨別的喊聲。孫常勝滿臉是淚水,腳步卻沒停下來。
張武停在山穀口,覺得胸口疼的厲害,找了一塊平整的石塊坐在上麵,不住地大口喘氣道:“你出來吧……我不跑了,你們要抓的是我……我就在等著……”
宋疾風“嘿嘿”一聲,落到山穀口外,“不跑了?這沒用,也不知道掌門要抓你有什麼用!真沒趣,嘿嘿,真沒趣。”
張武道:“怎麼沒趣呢,有趣的在開始!我給你打個賭,你敢不敢!”宋疾風道:“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樣!”這時宋炎等三人也跟了上來,見張武坐在山穀內,宋疾風站在山穀外,都感到驚奇。
張武穩穩坐在石塊上道:“你們四個到齊了,好!我就跟你們打個賭,你們中的任何人知道能把我抓住,我便乖乖的跟你們回去。”
陳雷心直,甕聲甕氣道:“這有什麼好賭的,我一隻手就能把你抓住!”說著就朝張武走去。
張武緊忙擺手道:“且慢!打賭當然是雙方的,你要說抓不住我該當如何?”陳雷想都沒想道:“抓不住你,你就是我老子,就怕你到時承受不起!”說著繼續張武走去。
陳雷走入山穀沒兩步,突然覺的不對勁。明明隻有一條路,但在他眼前卻錯綜複雜,崎嶇蜿蜒。而且身體重逾千金,走了幾步便累得滿頭大汗。
在外人看了,陳雷此時就在原地踏步轉圈,大口喘氣,滑稽的狠。宋炎問道:“陳雷,你在玩什麼,快過去了!”
陳雷哭喪著臉道:“師父,這裏不對勁!”
張武看了,終於是鬆了口氣,心道:謝謝你白震爺爺。原來他最近胸口總是疼痛,上麵有十幾個紅點尤為疼的厲害,他看了紅點的位置恰如當日白震布下的“冗陣”。直到他被宋疾風玩弄的無路可逃,才決定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