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眼見一拳朝自己麵門打來,雙手迎上,哪知道第一拳是虛招。所謂“袖裏藏拳”,如同袖子裏麵有一隻拳頭一樣,明裏的拳頭隻是佯攻,這暗中的拳頭才是實實在在的。
張武被一拳打在胸口上,隻覺得胸中一悶,但胸前陣法隨即啟動,將大部分勁力都化解掉。張武“蹬蹬蹬”退了三步,隻把桌上的茶碗撞落一地,卻並無大礙。而馮婷畢竟道行深厚,後退一步便穩住身形,可是手臂卻被震得微微顫抖。
陶清看在眼裏,心中有些不解。馮婷的道行她是知道的,小輩中的佼佼者。而張武確實沒有定脈,尚且算不得真正的修行者,怎能接下這一拳呢?難道白震真的如此高明。
正思索間,一個黃衫女子邊喊邊跑進來:“哇,有架打,怎麼不叫我啊,哈哈,我也要玩。”
來人十六七歲的樣子,體態嬌小,腮紅發黑麵容粉嫩,兩隻眼睛如同中秋明月,滿臉笑嘻嘻的說不出的可人愛。此人正是陶清的女兒,隨母姓叫做陶盼。除了她也沒人敢在這議事大殿中大喊大叫。
陶清道:“盼兒,沒個樣子!”
張武隻看了一眼便覺得說不出的喜愛,仿佛所有生死攸關的事情都能忘記。心道她的美貌充滿了溫柔可愛,平易近人,與以前見到的向靈兒和左倩大不相同。
陶盼嘟嘴道:“母親,你一直不讓我動手,卻在這裏看別人比武。我也要玩……你叫什麼,我跟你比試比試!”後一句是對張武說的。
張武道:“我怎麼打得過你,你對我一笑,我就認輸了。”這話本來是有些戲謔挑逗的意思,但他說的誠懇而且事實如此,眾人也不介意。他邊說邊退回座位,後退時,腳踢到了落地的茶碗,“乒乒乓乓”一頓響聲。
陶盼道:“可不要踢碎了我家的茶碗呀!那我不對你笑,我要和你打架玩。”陶清向來疼愛女兒,心道讓她玩一玩,再次試試張武也好,便不加阻攔。
張武為難道:“我如何也不對你出手……這樣吧,咱兩不動手,你要是能在十個數之內抓到我,我就認輸了,好不好?”
陶盼拍手道:“好呀,好呀,我跑的可快了,你可要小心啊!”
張武自打上半月以來,心情從來沒有現在這樣的輕鬆舒暢,退了兩步到了桌邊,說道:“開始,一,二……”
陶盼“嘻嘻”一笑,腳尖點地身體一晃,施展輕功朝張武方向飛去。可是到了地上那些茶碗之處的時候,隻覺得天旋地轉,如負重擔。眼看著離張武就隻有三步遠,跑了好久就是不能過去。
陶盼倒是機靈的緊,馬上向兩旁繞去,卻仍然跨不過地上茶碗。待張武數道十,陶盼仍然沒有到張武身前,已經香汗淋漓。
赤朱冷哼一聲,一揮衣袖,一股勁風將地上茶碗吹亂。陶盼頓時如釋重負,站在那裏,略喘粗氣,紅著眼圈看著張武,如同被欺負了一般。
原來張武之前踢碰茶碗並非無意,而是已經將其擺成一個微型的“冗陣”。效果無法達到“行百裏若跨一步,跨一步若負二牛”的地步,卻足夠叫陶盼吃了些苦頭。
在場高手雖多,卻無一精通陣法,見陶盼所處境遇才察覺地上茶碗不對勁。在場上清派清根朱雨四人一般心思:果然名師出高徒,這張武的天賦的確不低,若是能收到自己門下,那無疑是前途無量。
要知道,此時半月各個門派雖然同屬道派,卻獨立已久,其間強弱鬥爭很是嚴重。因而後輩能否能出人才是極為重要的。而且上清派向來弱於陣法,若能由此加強,那是極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