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邊際的草地上,四人一狗蹣跚行走著。陶盼攙扶張武,一瘸一拐的青睞和隋大亮拖著呂折鋒的衣服在地上滑行,情景好不淒慘。如此行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竟然還是望不到便的草地。希望,眾人感覺不到一絲希望。
呂折鋒已經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冰冷的雨水擊打在腦袋上,讓他神智略微清醒一些。他突然揚聲道:“停下來!”
其他三人聽了一愣,以為又有敵人趕到,環顧後確認沒有其他人。呂折鋒命其他人都站在自己麵前,道:“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就想繼續這樣死氣沉沉地走下去嗎?”
張武等人一時之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回答。
呂折鋒左右晃了一下腦袋,甩掉臉上的雨水,道:“修行不僅僅是住在舒適的房間中練功,此時此境,乃是平時難以遇到的絕境,你們不想打起精神去挑戰,去征服嗎?”
他聲音不大,張武聽起來卻如同五雷轟頂。的確,人的能力都有極限,隻有突破了極限才算是進步。眼前的境遇的確令人絕望,但在絕望中尋找希望,將是多麼難得的一場修行啊!
片刻後,四人一狗依然蹣跚地走在漫無邊際的草地上。陶盼攙扶張武,青睞和隋大亮拖著呂折鋒,看起來與之前的場景完全一樣,隻是有一點,眾人臉上再無半點絕望的表情!
再說南天師這邊,蕭衝果然如呂折鋒所料,明知道中間一條路有蹊蹺,卻不能不走。他命其他人擇路而走,自己卻非要從中間過去。此陣是張武情急之間胡亂布置的,幾乎將他能想到的陣法,都用了個遍。
蕭衝本來是陣法大師,明明覺得對方陣法雜亂無章,卻不敢貿然試探,因為張武才剛剛破了他在河床上布下的陣法,讓他不敢小視。
這拖住了蕭衝一段時間,待他過去後,正好遇到陳雷。陳雷稟報說他們趕上了呂折鋒等人,但是對方太列害,打暈了其他人,自己也是受了傷才來回稟蕭衝的。
蕭衝見陳雷腿上頗為嚴重,便沒有懷疑他的話,來到戰鬥之處,隻見到昏迷的弟子。此處溝壑崎嶇,又不在南天師境內,追捕已是不能,隻得作罷,救了幾人回去。
半月的白晝開端會暴雨連連,人們稱之為“央雨”。央雨象征著白晝的真正到來。雨後太陽顯得無比的燦爛,金黃色的陽光照射著雨後的山川,草地,樹木,河流。溫度依然很低,但是已經開始緩慢回升。
常人區的南邊是一片緩坡綠地。小山起伏若浪綿綿不絕。央雨過後,山陽之處不計其數的植被開始生長。這些植物中有許多在萌芽期可以入藥。因此此時群山中已經開始有許多人在采集藥材。
這邊有一個十六七歲男子,上黑下灰的短打,身背竹簍,竹簍中已經有一大半的草藥,躬身挖了半響,他直起腰的休息的時候,突然發現不遠處山坡上似乎有幾個人。他覺得奇怪就湊過去一看究竟。果然不錯,三男一女,都是麵色蒼白,昏迷在草地上,衣服上滿是泥土和枯草,看樣子是被央雨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