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漸晚,寒風呼嘯,夜空之中,卻掛著一彎殘月。
左軒饑腸轆轆地奔走在大街上,算算自己似乎這一整天都沒有進食了。
動物都有覓食的本能,更別說人了。於是左軒一邊心中大罵那老皇帝太不仗義,竟然不給老子準備些熱飯菜。一邊在這大街上找尋著用膳的地方。
左軒還沒走多遠,卻聽見身後有人叫他。
左軒驚出一聲冷汗,正尋思莫非這老皇帝能聽見自己的心聲?回頭看,卻見那酸茂才燕廣風塵仆仆而來。
左軒舒了一口氣,止住腳步,衝那臉盤被寒風刮得通紅的燕廣開玩笑道:“燕兄這是蕭何月下追韓信啊!”
燕廣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一邊跺腳一邊朝著手掌哈氣,搖頭道:“讓左兄見笑了,左兄身懷韓信之才,在下卻無蕭何之能。真是慚愧慚愧啊!”
左軒繼續笑道:“燕兄今日助皇上兵不血刃,便化解了出國的一場兵災,功不可沒。出將入相,指日可待。如此說來,燕兄居蕭丞相的位置,也是遲早的事嘛!”
燕廣聞言,驚出一身冷汗,先是左顧右盼,然後連連擺手打斷左軒:“左兄,不可妄言!不可妄言!”
見此時燕廣迂腐的樣,和他平日裏的瀟灑不羈大相徑庭,左軒感覺很是搞笑,心想這個時代的人,畢竟還是跳不出一些牢籠的束縛。
左軒覺得再調侃這個古代茂才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正經問道:“燕兄可有事?”
燕廣回過神來,脫口道:“無他,就是憂心左兄,在此等候良久。見左兄無恙,也就安心了。”
左軒笑道:“多謝燕兄惦掛,恰好在下也還未用晚膳,不如你我個人找個雅致的地方,小酌幾杯如何?”
左軒瞟了燕廣一眼,心想自己正好沒帶錢在身上,何不抓住機會宰他一頓。
燕廣本來就對左軒心有愧疚,這會見他主動提出一起吃飯的要求,竟然激動得連連點頭:“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左軒問道:“這彭城是燕兄的地盤,燕兄比較熟,那請燕兄挑個地兒吧。”
“這……”
燕廣雖然生長在彭城,卻是一生過著樸實無華的生活,從未在外頭下館子吃過飯,所以此刻左軒要他選地方,他略微有些尷尬起來。
左軒會意,也不再為難這酸茂才燕廣,轉而說道:“既是如此,不如你我二人邊走邊尋覓,有道是有心摘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或許無意間,會有不一樣的收獲呢。”
燕廣聞言大喜,借著左軒給的台階,點頭讚道:“妙哉!妙哉!”
於是二人邊走邊聊,留意著沿路燈火通明的地方,物色起了用膳的好去處。
二人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滿意的地方,左軒的肚子早已經折騰個沒玩沒了了。
正在失落之際,眼前出現了諾大的一座宮殿似的建築,金黃的琉璃瓦在通亮的燈火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裏麵不時傳出陣陣歡歌笑語,門口則是立著幾個衣著鮮豔,身段窈窕的女子。不時地在朝著過往的路人搔首弄姿,秋波傳情。
左軒大喜,拽著燕廣的衣袖便直往那門口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