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大約十分鍾,感覺身體又恢複了一些體力,於是我拿著刀便沿著樹林的邊沿一路向前。我的一旁就是那一片凹陷下去的綠地,一直延伸到那混凝土的山脈腳下,視野非常的好。靠近樹林的這一邊要比山脈的那一邊高出不少,所以我沿著樹林的邊沿走了很長的一段路之後,回過頭去依舊可以看到那被一對亂石堵住的隧道口。
讓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是,每次我回頭去看,就都能感覺到隧道上那個黑黝黝的洞口之中,似乎有眼睛在盯著我看,有時候是一雙眼睛,有時候有是好幾雙眼睛。
這些眼睛之中散發著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仿佛是死的,一點生氣都沒有。就好像,我所看到的眼睛,隻是一對對翻起白眼,沒有瞳孔,眼珠子已經完全幹癟下去,就如同是死魚眼睛一樣。
媽的,難道真的如馬坤說的,我是撞邪了。
等一下,馬坤是誰?
不對不對,馬坤好像是之前跟著我們一起的某個人?又好像是···
我靠,不會吧!剛才我才發現自己的記憶變得有些混亂,沒想到這下子倒好,直接來個失憶了。我努力的去回想,從我能夠記得的最清楚的地方,由遠及近的想。
我已經完全記不得自己是如何到這裏來的,我記憶最清晰的位置是在二十幾天前,好像我們來到了一條河邊,然後下了一場雨,之後夢音出現了。
後來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們就開始往河的上遊走。然後··· 然後的事情我的記憶就完全的亂套了,仿佛是一團被一隻調皮的小貓弄亂了的線球,有很多混亂的信息出現,但是我卻找不到任何的頭緒。
我記得自己之前似乎去過一個巨大的瀑布,也依稀的記得好像還遇到過狼。我同樣也是依稀記得,有個叫馬坤的人說過,河的上遊似乎有一個地方非常的斜麵,好像人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等一下,我們?
我現在所能記得的人名,自然就隻是我們之前一起出來旅遊的幾個死黨。雲夢音,尹落晨,南宮望以及蕭依依。
南宮望和蕭依依似乎已經意外喪生了,不過我身邊應該不止這麼幾個人的才對。
媽的,我的記憶就仿佛是一個漏了氣的氣球一般,越來越小,越來越迷糊。
我一邊努力的忍受這那種頭痛的折磨去回憶究竟發生的什麼事,一邊還在不停的沿著樹林的邊沿奔跑。我的肚子有些餓,我需要需找食物。但是,現在我所處的這一段全都是那些會扭動抓人的怪樹,根本就沒有吃的。
我記得就是這一片區域某一處不是這些怪樹的,而在那一區域往深處走就有一片果林。但是,一路奔跑,我發現自己的記憶真的是出了問題,我甚至都懷疑自己對於那果林的記憶究竟有多少的準確性。
不過,隨著我繼續往前跑了大約有半個鍾頭,一旁的樹終於是起了變化,不再是那些會扭動的怪樹,而是變成了一些正常的樹木。雖然我叫不出這些樹的名字,不過隻要它們不就咯吱咯吱扭動著來抓我,叫什麼名字,又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自己這一部分的記憶應該還沒有出問題,於是把心一橫,扭身就朝樹林之中跑去。
太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跑到了西邊,陽關漸漸的有些泛紅,那是太陽即將要下山的預兆。樹林中,樹與樹之間的間隙並不大,頭頂上的樹冠幾乎將整個天空遮擋得嚴嚴實實。
樹林之中,光線極度的昏暗,這不由得讓我產生了一種從一個世界鑽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