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娘，你送我出去吧，我保證……”
“怎麼還沒來啊？呆會兒天黑了又要點燈，快點！”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葉子的話。漢中娘趕緊拉著葉子到了外屋，大家都已經坐在桌邊準備吃飯了。一個青年漢子坐在下首皺著眉頭望著葉子。
“漢中，這是你媳婦。”漢中娘把葉子帶到漢中身邊坐下，阿公一個人坐在上首，一個中年漢子坐在右邊，這邊坐著阿婆和漢中娘。那漢子對葉子一點頭，和顏悅色地說：“你叫葉子是吧，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是漢中的爸爸，我們這裏叫爺，你也叫我爺就行了。吃飯吧。”
大家都默不作聲地開始吃飯，葉子隻是流淚，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桌上的菜可能是因為她而特設的，那碗薄薄的肉片沒有人去夾，漢中娘夾了兩片肉到葉子碗裏，勸她說：“吃吧，這肉是去年的臘肉，很香的。”
那肉在葉子的碗裏慢慢涼去，葉子終究沒有吃一口飯，又被漢中娘帶回到那間黑乎乎的屋子裏。
坐了一會兒，有人進來了，“啪”地一聲拉亮了電燈。葉子抬眼一看，是漢中。
一股汗味兒竄進鼻子，漢中脫去了汗衫，在角落裏的洗臉盆裏擰了一把毛巾，擦洗著光裸的上身。葉子意識到了什麼，趕緊縮到角落裏，用眼睛搜尋著屋裏可以防身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漢中回過頭來，“現在知道害怕了，不是聽說你在來的路上還笑得開心得很嗎？”
“我沒有害怕，為什麼要害怕你，我爸爸很快就能找到這裏來。”葉子嘴硬著，心裏卻是虛得很，眼睛望著蚊帳頂，不讓眼淚掉下來。
過了一會兒，不見動靜，葉子轉頭望過去，卻見漢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不要害怕，你要聽娘的話，過段時間找到機會我就帶你出去，送你回家。”
葉子驚呆了，“真的？”
“真的，我不哄你，本來買你來就不是我的意思，我們家窮，又有四個老人，沒有人願意嫁給我。所以我爺和娘才想到要給我買個媳婦。”
“哦，”葉子有了一點真實感。“你放我走，我讓我爸爸把錢還給你們，多多地還，讓你娶個好媳婦。”
“現在不行，爺和娘會很小心，不會讓你就這麼走的，你要做出聽話的樣子來，過段時間我才好帶你出去。”漢中認真地說，邊拿起搭在床邊的白布，為難得看了看，又瞅了瞅葉子，把手臂伸到她麵前，“你咬我，重重地咬，咬出血來。”
葉子不解地看著他，再看看他手中的白布，突然明白過來了。雙手抓住漢中粗壯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那麼的用力，嘴裏有了鹹鹹的血腥味才放口。
抬頭看看漢中，他隻是皺著眉頭，看到葉子驚惶的臉，他用手裏的白布拭去她嘴角的血跡，再按在了手臂上的傷口上。回過頭去嗡聲嗡氣地說：“好了，你睡吧，把蚊帳放下來，山裏的蚊子可不象我這樣好說話。”
葉子站起來，追過去要看他的傷口，“要不要緊，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去去去，睡吧，剛才咬的時候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屬狗的。”漢中嘟嚷著，有些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