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熏側頭,瞥見他一臉異色,淡然開口:“被調包了。”
洛汐麵色一滯,眸光一冷,道:“是墨太子換的?”
南城熏搖頭,將虎皮捏進手心,手指用力,化為灰燼。深邃淡漠的鳳眸微微轉,望著別處:“這事先緩緩,不急於此時,龍族哪裏最近沒有動靜?可是查出了什麼?”
洛汐聞言一臉肅然,正色道:“目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除了墨宮翎像人間蒸發消失了,再無其他發現,倒是聖教又開始蠢蠢欲動。”
聽到墨宮翎三個字時,南城熏濃眉朱挑起,手指不停在的桌麵上敲打,“她前一段日子有悄悄潛進宮裏探望墨宮胤,過後就未再出現,就算出現也查不出一絲一毫的痕跡。至於聖教,朕已經將此事交全墨宮胤來處理。”
“此事交給他來處理,甚好!”洛汐紫瞳微閃,唇角一勾:“熏,你太會控製人心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虎皮上一片空白,早就被你調包了是不是?這苦肉戲讓風吟受一箭,也值。”
南城熏冷冷一笑:“他很聰明,這事他早就猜到了,所以天亮了才把東西交上來,他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朕也有些看不透他。”
換作其他人,對於他的安排,早就暴跳如雷了,而他卻欣然接受了,還做到了。
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洛汐聽了輕歎一聲,幽幽開口:“我剛在屋外看了他一眼,他眼中有一股傲氣,不過臉色不太好,應該是在你這受了氣吧!怎麼說他也是一國太子,這身份真是相差甚遠,能保持平靜的麵對,就憑他這魄力就讓人佩服不已。”
南城熏抬眸,薄唇微勾,眉眼彎起,咧嘴一笑:“能讓你洛汐都佩服的人,看來墨宮胤真得不簡單。”
洛汐瞅見他嘴角那一抹笑,不由調侃道:“看來熏對墨宮胤挺上心的。”
南城熏聞言麵色逐漸暗沉,眸光閃耀,冷聲道:“你胡說什麼?朕怎麼可能對他上心?他隻是南京的質子。隻是聽聞他一些事情,不想處處為難他而已。”
“這麼說來,你這樣隻是在對他的另一種保護?那為何你還要用朝國的藏寶圖來試探他呢?”洛汐擰著眉,有些不解,握著手中碧玉蕭一雙眼盯著南城熏。
“用藏寶圖來試探他,隻是想知道他是否對這事也有所知。”
“結果很明顯,他根本就對朝國的藏寶圖一無所知,不然早就拿著藏寶圖逃了,還會這麼傻乎乎的跑回來嗎?”
“恩,或許就如你所想的一樣,他並不知道藏寶圖一事,如果是知道的話,他更讓人覺得深不可測。”南城熏眸光幽深閃爍,從座位上起身站了起來,繞過書桌邁步向外走去。
“你去哪裏?”洛汐追了上去。
“用膳。”南城熏頭也不回的向外走,一邊走一邊回答。
墨宮胤從禦書房出來就回了南苑躺在院子裏的軟榻上,心情極不美麗,至於檀媛都不敢上前說話,乖乖的守在一邊,她要什麼,就拿什麼。
她斜躺在軟榻上,抬頭望天,說不出悲喜。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裏,她慢慢適應了怎麼生存,可偏偏遇上一個南城熏,她真的看不懂那廝是個什麼意思?
難道昨夜的事真的誤會他了嗎?
想得頭痛,心煩死了。
“啊.....”墨宮胤心煩氣躁的大叫一聲,跳坐了起來,揉著額頭,頭疼得緊。
檀媛看到如此失控的墨宮胤著實的嚇了一跳,跑過去跪在她的麵前:“殿下,怎麼了?是不是體裏的毒發作了?”
這天氣陽光明媚,又沒下雨,不可能毒發的。
墨宮胤歇了一會兒,情緒沒有那麼淩亂,淡淡揮了揮手,抬頭望著檀媛:“展舒回來沒有?”
“還沒。”檀媛見她臉色有些蒼白,擔心的問:“殿下你臉色不太好,奴婢去請太醫。”
“罷了,這是南京不是墨國,你去請別人就會來。對了,上次本宮吩咐展舒帶的酒可有帶回來?”
“帶回來了,殿下可是要酒?”
“恩,去給本宮拿來。”墨宮胤站了起來,一雙桃花眼疲憊的看著別處,眉頭緊擰,說不出的惆悵。
“是。”檀媛點頭應道,轉身向屋裏走去,沒一會兒拿著一壺女兒紅出來,直接遞給她:“殿下,你身體才恢複,千萬少飲酒。”
墨宮胤看到酒,眼底才泛起一點光彩,伸手將酒壺拽在手心,揭開蓋子就喝了一口,醇香的味道入喉,那感覺說不出來的愉悅,仿佛心中那一絲絲陰霾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