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宮胤沒有注意他臉上的表情,而是將手中的分布圖平擺著展開放在桌麵上,盯著看了許久,直到羅項和慕蘇翎都來到屋裏,給南城熏行禮後,她才緩緩抬頭望向兩人。
“你們來了,坐吧!”她反客為主的叫他們兩人坐。
羅項和慕蘇翎同時一楞,眸光微微看著坐著的南城熏,開什麼玩笑呀?讓他們坐?要敢坐呀?
墨宮胤一時也忘記了,曬然一笑:“不好意思,我沒有注意皇上還沒走。”
南城熏聞言俊臉一黑,他這麼一個人坐在這兒都好一會兒?走沒走她竟然忽視得這麼徹底。
“阿墨,我問過死者同住在一起的秀女,除了林翎是餓了去廚房未回來,盧家翎,孟雨翎都未離開屋子的,在屋裏我也檢查過,窗簷沒有被敲壞的跡象,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我也想不通這凶手是怎麼將這兩人給抓走的。”羅項看了眼墨宮胤,並將她安排的事一一稟明。
如果屋裏一切都完整的,這就是一樁密室謀殺案?
凶手的動機是什麼?為何選擇這三名女子?
墨宮胤眸色微閃,沉思。
“凶手為什麼隻選她們三人呢?是不是仇殺呀?”慕蘇翎目光一轉,猜疑道。
“或許是她們惹上了什麼江洋大盜,才狠下殺手。”羅項接過她的話,說到一半又自問答:“可是她們三個人都是來自不同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同時惹上同一人呢?”
“情殺呢?”慕蘇翎越猜越離譜。
“別瞎猜了,我覺得這個凶手非常聰明,一直把我們玩得團團轉。”墨宮胤驟然開口打斷,一雙銳利的眸子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南城熏的身上,分析道:“仇殺和情殺這兩種可能都要排除,因為人都要到進皇宮了,誰這麼笨?還去殺人?要殺在半路殺了不是更神不知鬼不覺?以我的判斷,這個凶手是想暗示我們什麼?或者是在玩什麼瘋狂遊戲,讓我們去猜?”
慕蘇翎聞言不解的發問:“為何你會覺得凶手是在暗示我們呢?你察覺到了什麼嗎?”
羅項也是一臉茫然,目光看著墨宮胤,“凶手想要我們猜什麼?”希望她能說明白一點,他這一點腦子還不夠用。
南城熏比兩人冷靜沉斂許多,手放在桌上把玩著茶杯,裏麵還剩一些未欽盡的荼水,冷了他用內力捂熱,卻遲遲未喝。明顯也是好奇墨宮胤的話,什麼叫凶手的暗示?什麼又叫瘋狂的遊戲?
墨宮胤嘴角微揚:“猜我們能不能破案。”
三人一聽,頓時投來鄙視的眼神。
“嗬嗬,罷了,你們倆先回去休息,有了新進展我再叫你們過來。”墨宮胤睨了三人一眼,斂起嘴角微揚的笑容。
有些事情不能透露太多,並且她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說服力和證據。
“好吧!你的手還受著傷呢?記得換藥,不要碰到水,好好休息。”慕蘇翎清明的眸子閃爍著一絲柔和的光芒,說出的話也透著一絲絲關心。
“是呀?阿墨太厲害了,敢用酒潑傷口,我好佩服的,等以後有機會,收我做小弟好不?”羅項一臉豪氣的說,清秀俊朗的臉上綻放著一抹仰慕的神色,隻差沒給她大讚了。
墨宮胤聞言心裏微微一蕩,兩個才認識幾時辰的人竟然會關心自己?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抿了抿唇,淺淺一笑:“謝謝,我沒事,小傷而已。等我飛黃騰達的時候,我就收你做小弟,這樣我才可以罩你。”
現在她都自身難保?怎麼隨意敢給人承諾什麼?
能不能活到七年回墨國,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也不知,這次凶殺案是巧合?還是早已預謀?是針對她,還是另有所謀。
“那我就放心了,有事就叫我,我可以幫你。”慕蘇翎恬美的笑了笑,眼睛像溪水那麼清明幹淨。
“阿墨說話算話。”羅項一臉堆笑,開心的摸著自己的頭,似還不好意思了,像極一個小孩子。
墨宮胤望著兩人似自然的咧嘴一笑,笑容清潤,妖魅蠱惑,像極妖精。
兩人離開後,墨宮胤側身才發覺某人沉悶著一張俊臉,一雙如夜的眸子正冷冷的瞪著她,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她眉頭挑起:“皇上中邪了?瞪著屬下幹嘛?”她臉上又沒長花,不會又做什麼事惹他不高興了?
這男人直接就是一座冰山,走到哪裏,寒意就能凍死人。
她低頭一邊整理分布圖,一邊給自己倒一杯茶喝,說了那麼多的話,口渴了,至於那張黑臉,她選擇忽視。
“你很開心?”沉默半晌,南城熏突然開口,看著她的側臉,精致的五官,那長長的睫毛像羽毛揮動著,一瞬不眨。想著剛她對著他們那笑起來的模樣,從她到南京來,第一次見她笑得這麼輕鬆自然。
墨宮胤有些詫異,把茶杯放下,疑惑的垂眸看他一眼,突然笑道:“皇上不會吃醋了吧!”
人家慕蘇翎就是關心下自己而已?他就氣成這樣?真是一個小氣的男人,驛站那麼多女人,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