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說太上皇特別看重皇上,這次回來就是想給皇上立後呢?”檀媛一邊細心揉肩,一邊耐心的給她解釋。
其實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隻是在聽宮女私下悄悄談論此事。
“立後?這次想立誰為後?”墨宮胤眯起眸,抿著唇深思。
看來這次,真被她猜中了,太上皇此次回來應該是聽聞了南城熏選秀女的事情。也罷!這些事也輪不到自己來操心,還是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才是。
“聽說是江丞相的女兒江若雪,想在年前把立後的事定下來。”檀媛漫不經心的回答,然後試了下水的溫度,覺得有些涼她又添加了些熱水。
江若雪?
那個自以為聰明的女人,希望這次她的皇後夢能實現。
“哦!隨他們南家瞎折騰吧!”墨宮胤淡淡的應了一聲,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後頸,“再給我捏捏,這裏還酸的厲害。”
看來又有好戲看了?她倒要看看這次南城熏是要遵從太上皇的意願立後?還是堅持自己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就是想到這個,她就不由的揚起唇,想見到南城熏鬱悶的樣子。
皇宮到處喜氣洋洋,煙花綻放,京陽宮宴請朝臣家眷同賀,歌舞不斷,朝氣生輝。唯獨南苑清幽雅靜,似與世隔絕一般,墨宮胤還一夜好眠,一覺睡到天亮都沒有人打擾。
豎日清晨,天空脫去了霧蒙蒙的外套,露出愜意暖和的陽光,照得到處金光閃閃的。
想著昨兒回來沒去稟報南城熏,那是怕打擾別人一家團聚,所以隻好天亮再去禦書房找他消假。
她一個人漫步在通往禦書房的道上,看著周邊慢慢化掉的白雪,感覺有陽光照耀在身上真是太舒服了,暖洋洋的。穿過禦花園時,墨宮胤不經意的瞬間看見了亭子裏坐著一個男人,而且那人她還認識,正是前兩日在半路遇到的那位馬車被卡在雪泥裏的大叔。
她麵色疑惑好奇的朝亭子瞅了瞅,見他身後還站了兩位貼身帶刀侍衛,眉頭蹙起,他怎麼會在宮裏呢?
細想,反正都看到他了,應該上前去打一聲招呼才是,這是當日離開時的承諾,說過有緣還會見麵,這不,實現了。
按耐住心底的那抹小小的喜悅,朝亭子方向走去,兩名侍衛見到他似不認識,側身抽出手擋住她的去路。
墨宮胤見兩名侍衛擋在前麵,心裏升起一團怒火,走上台階就衝著亭子裏坐著的人試喊了一聲,“大叔……”
看他們怎麼攔。
此時,坐在亭子裏正仔細研究棋局的男人聞聲緩緩抬起頭來,朝亭外那一抹嬌小的身影看去,看清來人是墨宮胤時,他麵色微微一怔,鳳眸微閃。
“你們倆退下,讓他進來。”男人終於開口。
“是。”兩名侍衛聽到男人的聲音才抽回手讓開道,等墨宮胤走上台階。
墨宮胤衝著兩人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走進亭子裏,走到石桌邊坐在中年大叔的對麵,看了眼已經退下的侍衛,她才轉過頭一臉驚愕看著他低聲問:“大叔,你怎麼在這裏?”妖魅的眸子閃爍,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沒忍住脫口而出:“大叔難道你是皇親國戚?是特意來宮裏慶祝太上皇回來的?”
除此之外,她想不明白這位大叔有啥理由出現在這裏,還這麼悠閑自在。
中年大叔聞言深邃的眼睛閃爍,俊臉溫和笑道:“這麼輕易就被阿墨黑猜中了,好沒意思!”說罷嘴角還噙著一抹笑意,笑意卻未達眼底。
墨宮胤一臉驚訝,“天呀!難怪那日見到大叔,就覺得大叔很有氣質,全身給人一種高貴不凡的霸氣。”兩手在空中化一個誇大的幅度,然後眨著一雙璀璨燦爛無邪的桃花眼。
中年大叔見她誇張的比劃,不由哈哈大笑,“哈哈哈,阿墨你這張嘴真是抹了蜜,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仔細一看,才瞥見她身上的侍衛服,“原來你是宮中的侍衛。”
墨宮胤縮回手,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是呀!命運捉弄,我還是皇上的貼身侍衛呢。”
別人說起是皇上身邊的人都高興,炫耀。而她卻覺得像是一件苦惱又悲催的差事!
中年大叔斂起笑容,聽到是在皇上身邊,眸底閃耀著一抹不明的光芒,“你剛入宮不久吧!之前從沒見過你?”
“嗯。”墨宮胤輕歎一口中氣,低眸看著石桌上的棋盤和茶具,還有放著的點心,想著出來還沒吃早膳呢?
她伸手揀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裏吃了起來,邊吃邊研究桌上的殘棋說:“大叔真是閑情雅致,大清早就在這裏研究棋局。不過這盤棋是死局,黑棋怎麼看都是贏了,但是白棋想要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
“阿墨還會下棋?”中年大叔楞了下,臉色訝然的凝著她問道。
墨宮胤抬眸揚唇淺淺笑了笑,很謙虛的一字一頓,“略懂一二。”
中年大叔見她自信勃勃的模樣不由指著棋盤中的白棋笑道:“既然阿墨能看出此棋之中的端倪來,那你可有信心將此殘局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