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太上皇濃眉微蹙低喃,忽然提高聲音道:“什麼條件?”
南無卿答道:“他們的條件是要墨宮胤去朝國。”
“不行。”聽到他們的條件,太上皇立刻冷聲反對。
南無卿聞言一怔,滿是不解:“為什麼就不行?我就覺得把他將給朝國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他在南京也是浪費我國的糧食,既然朝國開的條件是要他,給他們就是。隻要他們把賢王爺的下落說了,我們就不用和北國鬧僵。”
太上皇眉心微擰,瞥了他一眼,道:“無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清楚我在說什麼。”南無卿的語氣依舊冷漠,卻隱含堅持,“犧牲他一人,我們和北國就能免去一戰,皇上也不用千裏迢迢去什麼邊境以身犯險。”
太上皇沉默一會,目光暗然,沉聲道:“你就沒想過?此時朝國提出此條件是何意圖,我們也是昨夜才收到北國因賢王爺的失蹤之事壓境清關城邊的事。而朝國今早就傳來消息說他們知道賢王爺的下落,你不覺得此事有蹊蹺麼?”
連墨宮胤都看出了這其中的端倪,他怎麼就沒看明白?
南無卿俊臉暗沉,反駁道:“或許他們提前知道北國的事也說不定!”
太上皇忽而歎一口氣,道:“無卿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別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這事容朕在考慮考慮。”
“為何你們個個都如此護著他?他到底哪裏好?”南無卿聞言冷笑,不由的低吼道,“他就是一個禍害,自從他到了南京這一件一件事,都曆曆在目,有那一件事與他是沒有關係的?如果他沒來,南京從來不會有蠼螋害蟲之事,更沒有北國壓境,村子被鼠群襲擊的事。”
“他來南京不正是你親自要求的嗎?這人來了,你又何苦這般苦苦針對?”太上皇麵色一沉,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擰眉睨向他,“你知道鼠群的事!”
南無卿眸光一閃,淡淡回答道:“這件事今早城裏就傳的沸沸揚揚,鬧得人心惶惶了。”
“此事嚴重到這一步?”太上皇斂眸。
“皇兄,你就聽我一次,把他交給朝國吧!這樣的話就能解決眼前的一件事情,北國就會退兵。”南無卿語氣又加重幾分。
太上皇抬眼凝著他,質問道:“那朕且問你,就算把墨太子交給朝國,那墨國那邊又如何交代!他是質子!不是囚犯。”
理由他早就想好了,想著南無卿便脫口而出:“質囚七年,時間還長,皇兄,到時我們隨意找個借口,說他生病暴斃就可以了。”
暴斃?
太上皇沉著臉,眸色深深,心思複雜,低沉道:“此事不可魯莽,朝國那邊先緩緩,北國壓境之事皇兒他已經有應對之策,至於村子鼠群襲擊的事,才是目前要解決的。”
如果真如南無卿所說的那樣,他倒想這樣做?可現在他知道了墨宮胤的真實身份,再聯想到朝國竟然指名要她,這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北國賢王爺失蹤之事,鼠群襲樹之事,到底兩都像不像墨宮胤所懷疑的那樣,都是別人暗中策劃的陰謀。
南無卿聲音微冷:“我覺得這鼠群之事就和他脫不了幹係,不是他還有誰?上次蠼螋就是墨宮軒明目張膽所為,皇兄你別忘了,他們是兄弟都是墨國人。”說到最後的時候,眸底暗暗蘊藏著一抹戾氣和殺意。
太上皇疲憊道:“好了,這事朕自會處理,你先退下。”
“皇兄,你要三思。”南無卿望著太上皇不肯罷休的再提醒一句。
太上皇眸色黯然,道:“無卿,敏蘭的事你不能牽連到他的身上,他是無辜的。”
“無辜?”南無卿悲憤冷笑,“皇兄你別忘了敏蘭是我南無卿的女人,憑什麼他們墨國要占為己有,還害死了她。”
“可敏蘭都死了七年,你為何不能放下?”太上皇淡淡道。
南無卿麵色陰沉,眸色銳利,“我為何要放下?我不報仇我就對不起慘死的敏蘭。”
“哎……你怎麼如此固執。”太上皇微微歎氣。
“皇兄,死的是我最愛的女人,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理解我的心情,可皇兄應該最為清楚,敏蘭在我心中的位置。”南無卿聲音暗啞低沉,卻偏生還夾雜著一絲冷意。
太上皇挑起眉,盯著他,靜默片刻才道:“……罷了,此事還得你自己想開,退下吧!”
任何人都無法將打開他的心結,還得靠他自己想明白。
南無卿沒再多糾結,行禮後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