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玖月偏偏不吃她這一套,就那麼平淡的瞅著她,仿佛她諂媚眨眼,對他來說就像一陣冷風吹過一樣,“殿下,我們這可是小生意,你別為難我們這些江湖上混口飯吃的人了。”
墨宮胤眨著的眼直接一抽,無語的歎氣,打折都不行?
她無奈的撫額,瞪著他,咬牙切齒,撇嘴道:“閣主這小生意都遍布整個天下了,還小?”
玖月聞言眉頭一皺,趕緊糾正她的話:“殿下,你這話可別當著皇上的麵說!這話聽著像本主要謀反一樣?”
“事實如此,你還害怕別人說。”墨宮胤更是鬱悶的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人言可畏。”玖月微微歎氣,語氣似夾雜著太多無奈。
墨宮胤瞪了他一眼,悲催的攤開雙手,扁嘴道:“銀子先欠著,回南京我在付給你。”
沒錢的她,真是痛苦。
現在的她,兩袖清風,身上也搜不出三兩銀子,更別說三萬兩了。
玖月顯然不相信她的話,眸底閃過一抹興味,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道:“殿下說笑吧!殿下身邊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南京皇帝?北國賢王爺?陸家酒莊莊主,隻要你開口,那不還是眨眨眼的事情嗎?”
這話說得她像一個吃軟飯似的。
墨宮胤看著他嘴角那一抹笑,氣得咬牙,不由冷哼一聲:“你都說他們是大人物了?我區區一個國太子,又怎麼好降低身份去開那個口?你是怕我不給你?賴賬嗎?隻是三萬兩銀子而已?我至於嗎?”
“……”玖月看著她,沒說話。
她這是什麼表情呀?明顯就是怕她賴賬!
墨宮胤見他一臉不信任,心瞬間涼了一截,隨意一說:“你不信我立字據總可以了吧!”
“殿下,這辦法甚好!”玖月突然開口,趕緊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白紙,平鋪在墨宮胤的麵前,“不用殿下親自動手了,本主都準備好了,就在落款那裏蓋個手印就行。”說著還伸手指了指,怕她看不見似的。
墨宮胤怔怔的看著他將白紙放在自己的眼前,垂眸看著那白紙上的黑字,頓時一臉錯愕,這家夥需要這麼毒?表現得如此明顯麼?這是有備而來。
抬眸斜視著玖月,苦笑:“看來,玖月閣主還真是神通廣大,都猜到我沒錢?”
她氣的不行不行的,可還是伸出手指,咬指蓋手印。
“混口飯吃而已,殿下就別諷刺本主了,既然字據已立,也夜深了,本主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後會有期。”玖月見她蓋了手印,起身站起來迅速把字據繼續收回袖口中。
“慢走不送!”最好是後會無期。
玖月銀色麵具下那張似俊美的臉汕然一笑,翩然轉身朝窗戶走去。
有門不走,要跳窗戶,奇葩一個。
墨宮胤看著他漸漸離開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脫口叫住:“等一下!”
玖月走近窗口,腳步一頓,側頭挑眉,“殿下還有事!”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他?”
玖月微微一楞,麵具下唇角一勾,沒說話,晃眼就消失在屋裏。
那一笑就說明,他知道她的身份。
其實她應該早就猜出來的,上次南京鬧蠼螋之事,他當是就開口試探過自己,而且他與子世神醫走的如此近,還是朋友的身份,明顯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墨宮胤,可他卻一直沒揭穿自己而已。
玖月走後,屋裏又是一片該死的沉寂,她又繼續趴在桌上,看著對麵那一杯才抿一口的荼杯,再垂眸看看自己的咬破的手指,苦悶的快瘋掉了。
不知不覺又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想到了來南京後發生的那些事!一件件還曆曆在目,那麼清晰在眼前晃蕩。
在發生這麼多事後,她也是千瘡百孔了,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在南京做質子七年?
這才半年的時候,就發生這麼多事?還有六年,接下來還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敢再去想了。
如果她不來南京,是不是南京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呢?
至少在龍族的時候,龍飛還是愛她的,不會娶的別的女人,也不會有那陰謀詭計,公主也不會死,那些村民也不會死,暗衛也不會死!北念塵也不會被綁架。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墨宮胤一個人坐在哪兒,胡思亂想,越想越煩躁,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她竟然忘記在朝國與阿離分開後,阿離拜托她給景淩帶的話。
今日見到景淩卻沒想起來有這事!
可這個時候他已經回軍營了,她怎麼去告訴他呢!可又不想失言於阿離。
想想他們兩個也不容易,異國戀,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