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水也越說越有勁,回憶起以前的事也是一種享受和樂趣。
“她犯病的時候,我總是偷偷跑去鼓勵她,幫助她。”許三水說到這,微微停頓,眸光一閃,凝著眼前的人,黯然道:“我一直不知道,原來她是你心裏一直所期盼的人?你是在等她嗎?或者是你喜歡她?”
其實他喜歡不喜歡她?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隻是不知為何心裏有一種酸澀的感覺。
男人臉色一沉,沉寂了這麼半天,又開了口:“我們是朋友。”
簡單的五個字讓許三水那原本有些陰霾的低落情緒,瞬間蕩然無存。
“哦!朋友呀!”許三水眼梢彎起,麵紗下的嬌顏似在笑。
男人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這段時間以來,都是這個女人一直在他耳邊晃蕩,給他說著外麵發生的事情。雖然不怎麼喜歡她,但也不厭惡。
“你說她犯病是怎麼回事?”
許三水聽到他又問,斂起笑,眉頭微微皺起,“恩,我也很奇怪,與其說是病,還不如她中了一種毒。”
“毒?”男人眸光一暗,蹙起眉。
許三水眨了眨眼,回答:“你別問我什麼毒,我也不知道。”
男人目光卻凝著她,聲音低沉,“她過得很苦嗎?這些年?”
“還行吧!”許三水歎氣,眸底蕩起一抹擔憂和沉痛,垂下眼睫,神色黯然:“隻是她一直偷偷暗戀龍主的事,仿佛成為了她最痛的記憶吧!因為她好像不知道主子的真正身份,上個月主子娶了別的女人,她知道後很痛苦,很失望,很傷心。”
“……”男人聽完後,俊臉一沉,沒再說話,靜默著。
許三水緩緩抬眼,瞥了眼他,見他又是一臉暗沉,她抿了抿唇,繼續往下說:“關於她的秘密,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她是墨國公主。一年前,墨國傳來密詔,將她召回墨國後,她就變成了墨國太子墨宮胤,而因此我和她並無再有聯係。”
“……”男人繼續沉默,垂放的手也動了動,似想站起來,坐了這麼久,身子都僵硬了。
許三水望著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筆挺高大身影將她這個矮小的身板顯得更加嬌小。
她也站了起來,站在他旁邊,抬眼見他麵無表情,透著窗戶外間射時來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臉上,輪廓分明,隻是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狼狽。
男人負手而立,昂頭望著窗外,滿目期許,沉重的歎氣。
“賢王爺……”突然,許三水輕聲低喚,她側頭抬眸看著男人。
“……”北念塵聞聲一楞,緩緩側頭瞟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她這麼喚了一聲,他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許三水瞅著他轉過頭看了自己一眼,隨之也笑了,眉眼彎起,道:“其實你不用擔心,主子不會為難你,畢竟他也不會因為你而得罪北國。如果他真要害你,你可能早就死了……”
北念塵驟然出聲打斷她的話,“你叫什麼名字?”
許三水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竟然問她叫什麼名字?
有些受寵若驚,半響才回答:“我叫許三水。”
“三水?為何叫這個名字?”北念塵側過身來,擰起眉反問。
許三水訕然一笑,說出了理由,“我以前叫林心陌,是右使說我的名字太孤寂了,便讓我改名叫許三水,她說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說我這種人的。”
北念塵聽著聽著忽然笑了,“嗬嗬……”
他臉上的笑容愈發攝人心魄,黑眸晶亮得如同璀璨的濯石。
“你笑了……”許三水瞠目結舌,看得傻眼,震驚的看著他,不可思議的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笑。”原來他笑起來這麼好看!就像太陽,那麼溫暖。
北念塵聞言麵色一暗,笑容僵硬在唇邊,不再說話,側頭繼續望著窗外,薄唇抿起,眸色瞬間變得深邃,若有所思。
許三水也抿緊唇,也沒有說話,就是感覺剛才所發生的事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是那麼不真實。
這麼些時日的相處才換來他開口說話,展顏一笑。
一時暗牢裏又變得沉默了,氣氛也隨之變得沉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