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營帳外麵插滿了朝國標誌的旗幟,門外守衛森嚴,士兵行走井然有序。
此時,遠處隻傳來一陣馬蹄聲,遠處門閘口口處,那轅門大開,揚起一陣黃土,一支騎兵隊伍大約一百多人,正在疾馳而來。
及到近前,為首那騎馬而來的人,麵色慌亂,還沒等戰馬停下,便一個翻身躍下馬背,快步朝營帳走進去。在她身後,騎兵們也是翻身下馬,跟著朝她一起走過去,卻未進去,隻站在營帳外麵候著。
營帳正中央擺放著一座十字木樁,架子上麵捆綁著一個男人,他滿身是鞭痕,血跡斑斑,衣衫破損,發髻淩亂。而站在他的麵前的有兩位拿著皮鞭的士兵,還不停在他的身上抽打著,正前方的主位之上坐著一位著身墨色盔甲的主將。
騎馬為首之人走進營帳之後,一眼掠過裏麵的情況,冷厲陡然出聲:“住手。”
被綁在木樁上的男人聽到熟悉的聲音,低垂著的頭緩緩抬起來,睜著眼看著那走進來的人,心中滿是疑惑,她不是死了嗎?為何還在這兒?
他奮力的昂起頭,雙眸看向與站在麵前也望著自己的人,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塊。
一個驚慌,一個薄怒。
主將聽到聲音麵色一楞,望著走到進來的人直呼其名:“原來是阿離將軍回來了,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可是有事?”
剛闖進來的人正是阿離將軍,當她聽到靳將軍利用她名字引景淩中計,就心如刀絞,所以她這麼冒失的趕回來就是為了景淩。
她看了眼景淩,見他現在隻是被鞭打,還活著,她心裏也鬆了一口氣,眸光流轉看向主位上坐著的男人,激動的心緒漸漸平複,直視著他,道:“靳將軍,可以請你出去會兒嗎?本將有事與他說。”
靳將軍聞言狐疑的擰緊眉,不語,餘光掠過被綁在木樁上麵渾身是傷的景淩,眸底閃過一絲了然,主動從主位上站了起來,與其餘兩名士兵對視一眼,再走出營帳。
他們走出去後,營帳裏恢複一片靜謐,氣氛變得沉重更讓人喘不過氣來。
阿離見他們全都出去了,看了眼還邦在木樁上傷痕累累的景淩,心都揪緊了,一個箭步跨過去,趕緊解開綁住他的繩子,一邊解一邊出聲解釋:“對不起,小景淩,我不知道他們會利用我來引你陷入圈套,放心吧!我會立刻放你走。”
“你會放我走?”景淩心頭一震,麵色詫異,眸光一閃,似不可置信的盯著她。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再說他們用卑鄙的手段才抓住你,這對你一點也不公平,所以,我放你走,然後我們再用公平的方式決戰。”阿離埋著頭專心的解著繩子,完全沒有注意景淩臉上那一抹疑慮的神色。
繩子一解開,景淩一把甩開阿離,俊臉布滿鞭痕和血跡,眸色深濃,陌生,“你別惺惺作態了,我們不是朋友,我們是敵人。”
沒想到他突然會推她,阿離驟不及防,連退好幾步,站穩後蹙起眉,迎上他幽深壓抑的黑眸,輕聲低喚:“小景淩。”
從他眼神之中,她到看到了恨意。
為什麼!
難道他不信自己嗎?
“別這樣叫我,我不敢當。”景淩麵色冷漠,睨著阿離心裏恨意濃濃,嘶聲吼道:“你別再演戲了,是我蠢,是我笨,竟然會相信他們的片麵之詞以為你真出事了?你可知道,我的所有兄弟因為你而死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幾乎是咆哮出聲。
隻要閉上眼,他就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兄弟慘死在亂刀,萬箭之下發出慘烈的叫聲。
想到這些,他悲痛萬分,又受了傷,還被鞭打,身體虛弱得站立不穩。
阿離嬌軀一顫,眼中掠過一抹沉痛,抿唇道:“對不起,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會這麼做?你原諒我好不好!小景淩。”
驕傲如她,從未這樣低聲下氣,隻因是他。
說完話後,見他要險些要摔倒,一步跨過去朝他湊近,伸出手想去扶他。
看著她伸過來的手,景淩冷酷絕情的揮手打開,一雙眼陌生的瞪著她:“你不用再說了,說太多都沒有什麼用,原諒你又如何?不原諒又如何?我死掉的那些兄弟能活得回來嗎?不過,我不怪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語氣冰冷,話落,偏過頭去沉痛的閉上眼,一副認命的姿態。
“你不信我?”阿離心中一痛,抿著唇緊緊的凝著他的側臉,聽他的話眼淚在眼眶中怎麼都控製不住,順著眼角溢出來,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他的跟前,咬唇道:“既然你是為了我才中了靳將軍們的圈套,那證明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如果你不在意我,也不會為了我那麼奮不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