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置身站在原地,見著那些激射而來的暗器,瞬間眸色驟冷,麵色陰沉,握住手中的火輪槍腳尖輕踮,旋身躍起。雖然那些羽箭射過來的攻擊力非常強,可是有一個缺陷,那就是激射的高度隻有兩米高,不能衝天而射。
抓住時機,阿離飛身掠起時躲開攻擊,借力踩著那些飛出來的羽箭朝著正中間站著的主控人迅速刺去,身後那些衝上來拿著盾牌的五百名士兵,抵抗著,戰鬥著。按照阿離說的隻攻擊一個角,他們也變聰明了,見對方變換隊形組合在一塊兒,他們也改變陣型,從五百變成一千,分成三組,隻攻擊一個角。
而正前方阿離已經成功能麵對麵與那主控者交手了,隻要能勝了他,排車戰即破。
長槍氣勢如虹,直刺而去。
主控者麵色冷漠,握緊手中的旗幟身形不動,隻是微微斜著頭一偏躲過阿離的攻擊,再將手中的旗幟用力朝上一舉,卻在一下瞬,手腕處被什麼堅硬尖細的東西勒住,手剛舉起就被鑽心的疼痛感替代了,完全使不上力。
等他反應過來時,隻見一道閃亮的銀光在手腕處閃耀,光芒裏摻雜濃濃的血腥味,是尖細的銀絲已經緊緊勒時肉裏麵,破皮流出鮮紅的血絲順著手肘而流。
阿離身影閃動,腳落在排車頂上,側身望著主控者,嬌美可愛的娃娃臉上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聲音不大,卻讓他聽得清晰:“立刻停戰,否則你的手可能在下一刻會斷掉。”說罷,握緊火輪槍的手輕輕用力,那纏在槍把尾上的麵的銀鐵絲繃得更緊。
隻見對麵主控者的臉色變得更沉重,緊緊擰緊眉,而手腕處隻見血流得更多,握緊在手心的旗幟也有些一輕顫。他冷冷睨著阿離,目光斜視的瞥了眼周圍的狀況,隻見阿離帶來的三千人變換成隊形隻攻擊布下的陣型的一個角,這證明什麼,他們完全有足夠的信心破解排車戰,如果這樣耗下去,一定會損兵折將。
主帥景淩被他們捉了,是生是死,不知。
而主子也在趕過的路上,他根本不敢拿這三百人的性命作為賭注。
他曾記得,主子說過,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棄城。
主控者沉著眸深思片刻,挑起濃眉,目光淩厲,看向阿離冷聲問道:“景淩將軍是生是死?”
阿離聽到從他嘴裏問到景淩的生死時,心裏一顫,繃緊的銀絲更重了幾分,沉聲吐出一個字:“生。”
主控者麵色肅然,眸色一利,直接問道:“我可以停戰,但你要保證景淩將軍不死。”
為了保全實力,能讓景淩有活下來的機會,一個城池而已,主子應該也會同意這麼做的。
隻是,他不敢保證這個阿離將軍真的是對景淩有情,她是真的可以保他不死。
“隻要你肯停戰,就算是萬劫不複,我也會保他不死。”阿離動作不變,一臉正色的回答。
在這一刻,她一點也不敢鬆懈。
“我信你。”主控者瞟她一眼,不顧疼痛,強行舉起手中的旗幟在半空劃上一個半圓的弧形。
下一瞬,三邊排列整齊的三角陣型驟然停下激射出去的暗器,緩緩移動,站成一排。
暗器停止射出,整個場麵也控製了,拿著盾牌的離家軍也鬆了一口氣,全部退到一邊去,都紛紛望著遠處,阿離置身一人站立在排車頂上,手中長長舉著火輪槍,而她對麵的主控者也高高舉著手,手腕處鮮血滲出,染紅了整支手臂。
阿離見他們隊形有改變,便鬆開手,收回那纏繞在他手腕處的銀絲,抬眼看向那人:“多謝!”
銀絲從皮肉裏鬆動縮回時,主控人皺緊眉,見阿離如此豪爽,他沒說話,舉起旗幟號令著排車戰戰隊退兵,將沙禹城自動獻上。
“噢噢噢......”
看著南京三百坐騎精兵認輸退兵,離家軍齊聲呐喊:“將軍,英武,萬歲!”
阿離站在原地,嬌美的臉上淡淡揚起一抹喜悅的微笑,轉身抬頭望著沙禹城,“進城。”
離家軍聽到命令迅速的跟著阿離進了沙禹城,戰了一個多月,終於攻陷了此城。
朝國軍營中,傳遍了阿離將軍成功破了南京排車陣,攻陷了沙禹城的消息。
而一間空蕩蕩的營帳中,軟榻上景淩躺在上麵,身上的鞭痕,手臂的傷口全部被軍醫進行處理包紮,他雖然蘇醒了,可卻麵如死灰,眸底閃過一道幽光,透出陣陣冷意,完全沒有一點活著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