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有些踉蹌,感覺心,一陣陣抽痛,聲音也無比的嘶啞,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奔進寢屋的時候,一眼望去看到了坐靠在床上一身白色寢衣,披頭散發的女人,她麵色慘白如紙,一臉病態,絕美的臉上隻剩下憔悴。
“母妃……”當看到這一幕時,墨宮胤心如刀割,身子晃了晃,眼淚瞬間盈出眼眶,聲音幾乎哽在喉嚨處:“孩兒不孝,讓母妃受苦了。”她撲倒跪在榻前,抓起那人冰涼瘦弱的手,緊緊握緊,幾乎捏碎。
床上坐著的人,就是墨宮胤的母妃榮舒黎,她咳嗽後好不容易緩上了一口氣,起初聽到聲音時還以為是真正的墨宮胤的回來了,心裏一陣欣喜,她的兒總算回來了,可在她抬頭之際卻是看到一張熟悉即久違的臉龐,心裏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高興。
南城熏見狀,隻走到旁邊站立著,一句話也不說。
“你是......”榮舒黎虛弱的微微蹙起眉頭,眼神迷糊卻驚疑的凝著墨宮胤,似不可置信:“你不是胤兒.....”
她與墨宮胤已經整整十一年未見了,一時分辨不出她是誰也屬正常,再說她現在又是男兒裝扮。
墨宮胤聽到她的輕問,眼淚肆意的淹沒了自己,咬緊唇,抬眸望著日日夜夜都思念的臉,她泣聲回答:“是我呀!翎兒,母妃的翎兒,是我回來了,我來看你了。”
從未有那一刻,她有如此的痛,如此的想哭。
聽到翎兒兩個字時,榮舒黎心猛然一陣抽痛,怔怔的望著麵前這個哭著的孩子,她的眼淚在瞬間溢出眼眶,聲音顫抖:“翎兒,你是翎兒?你終於回來了,母妃還以為再已見不到你了,我的孩子。”伸出手將墨宮胤抱進懷中。
“我命苦的孩子,受了這麼苦,還好,你還好好的活著。”
墨宮胤被她緊緊抱住,這個懷抱她期待了整整十一年了,終於,在這一刻實現了,真是不容易。
她嗚咽道:“我不苦,一點也不苦,這些年來,我過得很開心,很快樂,一點煩惱和痛苦都沒有,母妃不要為我難過。”
“咳.....”榮舒黎又是一陣咳嗽。
“母妃。”墨宮胤心中一痛,掙脫懷抱,昂起頭看著她,滿目擔憂:“你這咳嗽的症狀有多久了?太醫有來給你檢查過嗎?說是什麼病嗎?”
她不敢保證能治好,但如果了解病情對症下藥,至少會緩解咳嗽。
榮舒黎止住咳嗽聲,緩緩抬眸望著她,抬手觸到她的臉龐,輕輕的撫摸,像摸一個稀世珍寶,是那麼小心翼翼,她流著眼淚,聲音沙啞:“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太醫看不好,吃藥也吃不好了,隻是我很開心,在最後的日子裏還能看到你,這就足夠了。”
墨宮胤聞言痛心疾首,拚命搖頭,泣聲道:“不,母妃不許胡說,我就是回來給你治病的,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我是神醫,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其實我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是世藥穀的子世神醫。所以你不要放棄,翎兒會不惜一切代價治好母妃的病。”
為了不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太子,隻能大方的承認子世神醫這個稱號了。
趁墨宮軒還未趕回來,她得找準時機利用這一點有理由治榮舒黎的病。
“可是,我的病已經病入膏肓了,沒救了。”榮舒黎怔怔落淚,泣不成聲:“有你陪在我的身邊,我再無什麼遺憾了。”
“怎麼可能沒有遺憾呢?你不想見皇兄嗎?他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所以,母妃要堅強,不要輕易的放棄,你的病我能治。”墨宮胤深怕她心裏有什麼結解不開,隻能提起她最在意的人。
站在一旁的南城熏,俊美臉上麵無表情,狹長深邃的鳳眸盯著墨宮胤,一瞬不瞬,抿唇不語。
她痛,他也痛。
果不其然,提到了真正的墨宮胤,榮舒黎轉動著雙眸,低顫輕問:“你說的是胤兒嗎?”
墨宮胤見她有一絲動容,趕緊點頭:“恩,皇兄他聽說你生病了也很著急,隻是嫂子懷孕了,所以回來的時間要比我遲一些。”
“嫂子?懷孕?”榮舒黎聞言一臉驚愕。
墨宮胤訕然一笑,一臉真誠,“母妃,你不想抱孫子嗎?不想見兒媳婦嗎?那你就要隨意的放棄,聽我的話,就能實現這些願望了。”
她也不想說謊,這是善意的謊言。
榮舒黎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淡淡一笑,眉間也有說不出的喜悅之色,開心道:“好,母妃聽你的。”
隻要病人能保持快樂,輕鬆的心情,比什麼良藥都好。
墨宮胤聞言一喜,抹了抹了眼角的眼淚,扯著榮舒黎的手喜極而泣:“母妃,翎兒有一件事也想與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