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鎮的南端五十裏處果然有一片茂密的鬆林。陳龍,陳玉兄妹到那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鬆林內寂無人聲,偶爾幾聲鳥叫。空中掛著一輪如鉤彎月,給整個鬆林抹上一層鬼詭的銀光。陳玉笑道:“大哥,這兒倒是僻靜,應該適合約會,那女子挺會挑地方的呢!”
“別出聲!”隻見陳龍麵色凝重,正在豎耳傾聽。忽的拔足便奔!
“等等我——”陳玉一驚,連忙追趕。她耳力不及大哥,輕功可不遜。她緊隨大哥其後,幾個回落她便已知道,吸引大哥的乃是一陣笛音!
笛音越來越近,二人屏氣凝神,慢慢靠近……
前方出現了一片墳地。一墳頭有一簇小小的火光,是燒紙的火光。一白衣女子正麵對那火光撫笛吹奏!那笛音……
陳龍眼角一片濕潤,此情此景似曾相識。他的思緒被拉到五年前……當他還是少年時,也曾聽過這樣的笛音。當年的他隨笛音忘情的悲喜,得到一少女真誠的安慰。“是她嗎?”他心中一陣激動。
如泣如訴的笛音也震住了陳玉,這世上竟有這等美妙的聲音?她眼神迷離,如癡如醉……
笛音猛地一停。
二人一呆,那女子轉過頭來——眉如遠山,眸若秋潭,瑤鼻櫻唇,美麗絕倫。
“這,這,這……”陳玉掩口驚呼。那女子幽幽一瞥,翩然離去。消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
“不見了!”陳玉輕拍胸口,道:“好美,好美……天下竟有如此美女?”她看一眼大哥,見他還在出神,不悅地拍拍他道;“看傻了?人都走了!”
陳龍走到那女子所處的墳前,隻見墳前碑上赫然刻著:林秋白夫婦之墓。“林……莫不就是當年的林員外?”他沉吟道:“雖然不甚真切,那女子模樣依稀就是當年的林弱蘭……”腦子裏不斷浮現出她剛才驚鴻一瞥的模樣。
“大哥你看!”忽聞陳玉一聲尖叫。陳龍一震,見她極驚恐地盯著一處,循著她目光看去,這一驚非同小可!隻見墳裏有一簇小墳,墳上木板寫著:“少俠肖克龍之墓。”
“怎麼回事?”陳玉看著他道;“這會是誰幹的呢?”
眾多念頭在陳龍腦海電閃而過!
陳玉道:“此舉象是在為你掩護?”
“莫非是……”他警覺地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我猜到一人選,我們先離開這兒。”
“差點忘了,我們可是為了你的約會來的!” 二人回到鬆林。鬆林內依然是寂靜無聲。
“人呢?怎麼還沒到?”陳玉不耐地道:“大哥,我看我們不用等她了,她長得還沒我漂亮,未必配得上大哥。”
陳龍斥道;“休要胡說!”陳玉吐舌一笑。
一聲冷哼傳來。鬆林深處走出四個佩劍少女,立時,神秘的鬆林給蒙上一層肅殺之氣。陳玉定睛一看,其中的一個正是茶館的唱曲女子,笑道:“這位姑娘,我以為你那雙玉手隻會彈琵琶,敢情劍也舞得不錯?”
那女子白天溫柔嫵媚,此時卻目露凶光,道:“錯與不錯,你自有機會領教!我引二位前來,實是想看看二位的祖傳寶劍!” “聽說隻有奪劍門的人才對寶劍感興趣,”陳玉慢慢說道:“莫非姑娘們是奪劍門的人?”
“既然曉得厲害,為何還佩劍行走?我還當是初出茅廬的無知之輩。”
陳玉笑道:“奪劍門聲名鵲起,如日中天,我正想討教一二呢!姐姐們不用客氣,一起上來玩玩!” “狂妄之輩!找死!”那女子冷叱一聲,拔劍衝了過來,其餘三人跟上。陳玉麵無懼意,以一敵四接住。
陳龍不動聲色,冷眼旁觀。
那四個女子個個劍法淩厲,而且配合默契,陳玉自持家學,從容不迫。幾個回合之後,陳玉漸感吃力,連忙收拾輕敵之心,當下幾變身形,慢慢緩地了守勢。
四女子顯是沒料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如此了得,久攻不下,麵露驚急,吐氣開聲,劍勢更為陰狠!
陳龍在旁看得真切,他看出這四個少女練的是一套配合劍法,劍招陰狠毒辣,勢勢取人性命,當是專門的殺手。暗暗為陳玉捏把汗。
漸漸地,陳玉對對方的套路有了底,她冷然一笑,喝道:“躺下!”當下劍勢一轉,一個絕妙翻身,身形疾轉,整個人頓時變成一團影!
四女駭然色變,連連退後!
那唱曲女子最是狡猾,退得最快。其餘三個都見機已晚,各個隻覺眼前一花,胸口一麻,倒在地上。 “
往哪兒跑!”陳玉目射冷電,追上那唱曲女子。隻見那女子驚惶從懷中掏出一紙包,奮力朝天空一擲!隨即後背一麻,被點中穴道倒地。她見那紙包在天空化作一道白光,陰陰的笑了。
“哼!這是你呼救的信號吧?”陳玉初試身手便告大捷,得意地笑道;“又有何懼?本姑娘等著便是!” 那女子咬牙道;“二位身懷絕技,可讓我看走眼了!”
“你們幾個也不錯呀,不知四位在奪劍門裏算得上是什麼角色?”陳玉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