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敬本大爺一杯!”
“來,笑一個!”一隻油膩膩的胖手脫住我的下巴,緊緊掐住,“我讓你笑!本大爺來此是尋開心的,不是看你哭喪著一張臉的!”
我硬是不吭聲,他一把把我推到床上,脫下他的衣服丟到一旁,邁著巨大的步伐,一下子抵達床沿,用他那肥碩的身軀霸占住我小小身軀所占的空間,然後開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拚命抵抗,可原本不及他的力氣。
眼看他就要扒開我最後一件內衫,我又急又怕,眼淚顆顆滾落。
“不,不要!”
我一下子驚醒,原來是夢……還好是夢……可,這樣的事,終究會發生吧……
繡枕上濕了一片,不知是汗,是淚……
心亂如麻,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到這種夢了,自穿越而來,每晚都會被類似的夢驚醒,然後就再也睡不著。
起身踱到窗邊,金燦燦的一彎明月掛在半空,雲朵緩緩飄動,遠處群山連綿起伏,院裏桃花還送來淡淡清香,一切都那麼祥和。
但心是不靜的,煩亂、害怕、憤恨,溢滿我的胸膛。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裏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
忽的,瞥見院裏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半蹲在桃樹下,一動不動的盯著樹下落花。莫非,這些殘落花瓣,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我突生好奇,披上一件外套,前往探個究竟。
月光下,如碧的身影浮現在眼前,她正在將殘敗的花朵埋入泥坑,口中還喃喃著,是林黛玉的《葬花吟》。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簾中女兒惜春莫,愁緒滿懷無處訴。
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及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
她的聲音漸次低下,眼淚紛紛滑落。
我未曾想到她竟有如此的文采,隻將她與那些燒火做飯的丫頭一起相提並論。如今,細看她麵容,若除去滿臉的髒泥和那道傷疤,定是位極其漂亮的姑娘。由此可見她之前定是名門望族家的千金小姐,而今淪落於此,自是極為傷心。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注意到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