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一個好聽的女聲,拖著長長的尾音,在鳥屎山的上空響了起來。
本來,如果不知道是從茅房傳來的話,任誰聽到如此美妙的聲音,肯定都會揚起耳朵享受一下的。可此時正在太陽下練功的那個小夥,聽了之後卻像受了某種眼中的驚嚇。隻見他眉毛一跳,手上的兩塊大石頭掉下來,正好砸中他的腳。
“哇哇哇!疼死我了!”
小夥抱著腳跳來跳去,也不管有沒有砸斷腳趾,隻是一臉緊張地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他那擔憂的表情,仿佛即將有一頭洪水猛獸要撲過來一般。
柳小風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知道自己又要倒黴了。那個丫頭,自己的小師妹,隻有在有不好的事情找上自己時,才會發出這麼好聽的叫聲。
“師……兄……我知道你在外麵,你就答應一下嘛……”依舊是長長的尾音。
“什麼,什麼事啊?”柳小風皺著眉頭,很不情願地答道。
“師兄,沒什麼事,就是讓你幫我下山買包衛生巾,好不好呀……”
柳小風一臉黑線,自己的預感一向很準,所料不差,不好的事馬上就來了。
“你說什麼,我,我聽不見……”
“死小二,你別給我裝,快下山去給我買包衛生巾,我腿都蹲麻了!”茅房裏的女孩尖叫道。
我去,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果不其然。柳小風暗暗叫苦,他這師妹,一看她叫出‘死小二’這三字,就知道拿她沒辦法了。
這小師妹,天生就是他柳小風的克星。
柳小風原名卻是不是叫柳小風,而是叫柳小二。
他一開始被師父撿回來的時候,師父正醉得瘋瘋癲癲,也懶得取名字,正好是第二個弟子,就索性取名為柳小二。後來又撿了茅房裏的那位刁蠻丫頭,本想也取名為柳小三的,無奈她運氣好,剛好碰見大師兄回來,阻止了師父,反而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柳淺雪’。
柳小二長大懂事後,覺得柳小二這名字實在太難聽,纏著大師兄哭了三天三夜讓他給自己重新取個名字,這才勉強得了個‘柳小風’這個名字。
柳淺雪知道這件事之後,每每生氣的時候,總拿‘死小二’三個字在折磨柳小風的耳朵。
“死小二,你聽見沒有!”見柳小風好久沒有響應,柳淺雪怒了。
“我說師妹,我一個大男人,去買衛生巾,有點不太好吧?……”柳小風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這個苦差事,怎麼也不想接。可是他知道自己師妹的性子,逃是多半逃不掉了,可是還是不願就此屈服。
“死小二,你再不去,我就告訴師父你偷他的酒喝,還,還偷看我洗澡……”
“我去,師妹你別冤枉人啊!偷師父的酒喝我承認,可是你那發育不全的身子,和我沒什麼兩樣,我才懶得偷看了!”
“天啊,你這死小二,真的偷看我洗澡?不然怎麼知道我發育不全……”
“你可別亂說,就你那身板,比我還平,任誰都能看出來,哪還用偷看洗澡啊!”
“啊!……”茅房裏傳出來一陣刺耳的海豚音,“你個死小二還說,今天你要再不去給我買衛生巾,我跟你沒完!”
“我去,我去買還不行嗎……”柳小風嚇了一跳,趕緊飛奔往山下跑去。他要在不走,那刁蠻的師妹說不定會褲子也不提就衝出來。
這刁蠻師妹,仗著這山上就她一個女性,師兄和師父都將她寵得不行,老是欺負自己這個二師兄。平時不管是柳淺雪多麼無理取鬧,隻要她在師父和師兄麵前一嘟嘴裝可憐,挨罰的總是自己。
哎,好漢不吃眼前虧,去就去吧。人生如此艱難,不管是誰,總會做那麼一兩件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怪隻怪,上天實在太不公平了!
想著要去買那種東西,柳小風就感覺憋屈的慌。刹那間,陽光暗淡了,天也不藍了,路也不平了。不對,路本就不平,柳小風發現一塊石頭也擋在自己的腳邊,忍不住狠狠地踢了出去,以解心頭之恨。
“哪個龜孫王八羔子?敢用石頭扔我!我不就拉一個屎嗎,惹了誰了?”一聲怒吼衝草叢中傳了出來,緊接著柳小風就看見一個彪形大漢,一隻手抱著頭,一隻手提起褲子,怒氣衝衝地往自己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