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邊盛開白色荒魂花,據說是沾了絕望的眼淚,才會瘋長。他看著那些花,白得刺目,白得驚心,白得慘淡,幾乎就能感覺到她掉下山崖時,是怎樣的心情。
今兒……
心底淡而輕柔的默吟這個字,引得胸口劇烈的撕痛,心卻一點沒有疼痛感,隻是如臨死前般,無節律的抽搐。呼吸霎時間亂了,幾乎窒息,眼中的荒魂花白得染滿雙眸,看入眼底卻是一片漆黑,永無白日來臨般的漆黑。
閉了雙眸,身子止不住在風裏輕晃,好像一瞬之間,就要從高崖上墜下。
反反複複,遊遊蕩蕩,魂似乎也蕩碎了,落入崖底。
一旁,白芷看不下去,一把推了揭車的手,“還不去扶回來,要掉下去了怎麼辦?”
揭車應了一聲,飛身上前,將黑衣男子順勢拉回。
黑衣男子脫了力,竟被他拉到在地,從不染纖塵的衣衫,也被濕潤的泥土沾了滿身。白芷急忙上前,扶起他來,脫下自己的白衣覆在他身上,低眸見他的嘴角掛著血漬。順勢看下去,隻見滿地的黑血,與泥土混在一處。
白芷當即慌了神,扭頭對接車道,“快去找留夷來,主子的心病犯了。”
白芷自小跟在姬蘇夜身邊,也鮮少見他這樣厲害的吐黑血,近幾年來有柳如夢施針,有留夷調理著,總算是見好了些,誰想……這一刻之間,倒是把幾年的經營都毀了。
揭車已經去尋留夷,空空的崖頂上,隻剩白芷抱著姬蘇夜的身子,偷偷擦淚。
“人都死了,也活不過來了,主子可要愛惜身體,不要忘了天下大事。”
姬蘇夜不言,雙眸靜靜看著萬裏長空,厚重的淺灰雲層,透不出一絲日光,風吹不散,雨又落不下,黑眸在陰霾裏漸漸放空,空得什麼都不剩。
胸口一熱,一口黑血從喉頭湧出,沾染了白衣。白芷驚呼一聲,雙手按住他的心髒,“主子,你在想什麼,還不運息調理的話,即便留夷來了也沒用了!”
姬蘇夜不看他,也似乎聽不見他說話,時間與空間或許都停了罷,耳邊卻漸漸回想起一個愉悅的聲音,歡快的叫著,“小夜,我想吃桂花糕!給我買一個麼,好不好?”
好,自然好,十個百個千個,都買給你。
“主子,你倒是說句話呀!”白芷將自己的內息輸入他體內,卻感覺他的心脈已經亂作一團,若他自己無心調理,外力根本無法介入。他將姬蘇夜的心口緊緊壓住,手掌下心跳慢慢弱了下來,急得他滿頭的汗,滿眼的淚,“不能死,不能死,不是找到金庫了嗎?金庫裏有續命的金丹,有絕世的兵書,這些不是主子最想要的嗎?不能就這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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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小夜,哎……
話說文文到快完結了,故事構架很散,人物也不夠鮮明。不過能有一直支持某月的親們在,無論怎樣,我都很感激!
會一直愛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