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銀抬起眼，斜瞪著姬蘇夜，恨恨的抽回手來，粉拳直往他身上塞，卻沒有用力，嘴上不依不饒的念叨著，“壞蛋壞蛋大壞蛋！要不是為了蘋果，我現在就不活了！”
“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他將她攬進懷裏，低頭撫平她眉心的褶皺，細語道，“也不曾係好衣帶，受了風可怎麼好。”說完打橫將她抱起，返回屋中，屈身坐下，順勢將她抱在他腿上坐下，讓她靠著他的肩，抬手撥開她臉上的碎發，低低看入她埋怨的眼中，輕柔道，“累了麼？”
金小銀輕輕搖頭，看著他，定定的看著，小手抓著他的衣領，死死攥緊，“等蘋果生下來，讓我帶蘋果走，好不好，算是……我求你了。”
“在我身邊不好麼？”他微微皺眉，心疼的看著她。
金小銀一時間無法與他對視，心底不願意離開他的想法好強烈，好怕被他看透，轉開眼去看著地麵，小手鬆了一些，“我……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你。蘋果出生後，更沒有辦法了。”
“是沒有辦法，還是不舍得？”姬蘇夜攬過她的肩頭，輕輕拍了拍，“你心裏自然是有我的，不是麼？”
他說話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小蛇，不停的往她心頭鑽，要把她的防線徹底瓦解。可是怎麼能讓他這樣就把她打敗了，那樣的事，分明是不可原諒的。可是為什麼，一次一次將他推遠，卻總是推不出心外。
“我會忘記你的，忘記這些事，帶著蘋果平平淡淡的生活。”金小銀抬眸，眼中已經是淚光點點，“我記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金庫的鑰匙，我知道是什麼了。我給你鑰匙，你放我走，好麼？”
姬蘇夜搖頭，“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
“說得好聽，我才不要信你。那時候，在崖邊……”
姬蘇夜將手指覆在她的唇上，另一隻手拉過她的小手，按在心上，“這裏，經曆了方才的事，你卻沒有感覺到這裏麼？”
提起方才的事，金小銀臉上一紅，將臉埋進他的頸間，“求你別再那樣了，死過一次之後，我……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心了。”
他疼惜的將她抱住，偏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傻丫頭，總是這樣的遲鈍，那時也是，如今也是。你就沒想過，那人或許不是我麼？”
“什麼？”金小銀忽地從他懷裏蹭起來，坐直身子，兩眼巴巴的望著他，“不是你？明明是這張臉，這身衣服……怎麼可能……”
她忽然間想明白了，這張臉，這身衣服，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可能有的麼！他不是有個同胞的哥哥麼？她怎麼就沒往這裏去想呢！
“小夜！”金小銀眼淚咕嚕咕嚕湧出來，一把將姬蘇夜抱住，“對不起對不起，我怎麼能那麼懷疑你，那麼不相信你……還不準蘋果叫你爹爹，我好壞，我才是最壞的大壞蛋。”
他唇上終於淺淺一笑，輕拍她的後背，“傻今兒，我怎麼會怪你。”
金小銀哭著哭著，忽然傻笑起來，好久好久她都沒那麼開心的笑過了，心上壓著的大石頭，忽然一下子被移開，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小夜，小夜小夜小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