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赤陽哈哈笑了幾聲,笑聲裏沒有一絲的害怕,相反的卻有一絲得意。葉蒼天持劍緊緊盯著遠處的金赤陽,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知道,葉蒼天是要出手了。遠處的林霄漢看著場上的葉蒼天,暗自笑了幾聲,接著像看戲一般看著葉蒼天。
靜謐,詭異。場上再也沒有人竊竊私語,大家都緊緊盯著場上的葉蒼天和金赤陽,葉蒼天的身為伏魔山的掌門,武功自然不在話下,但那金赤陽卻也不是凡人。在眾人看來,此戰必是驚天動地的一戰。
就在這時,那金赤陽突然不再微笑,緊接著,眾人隻感覺如墜冰窟,渾身被殺氣覆蓋,下一刻,葉蒼天刷刷刺出數劍,但皆刺在了空中,眾人急忙朝台上看去,隻見台上早就沒有了金赤陽的身影。
人群中不知是誰哎呀一聲,眾人急忙看去,隻見此時的林霄漢耷拉著腦袋,顯然已經出氣多進氣少。旁邊的林世傑嚇的直哆嗦,嘴唇已經發白。金赤陽慢慢的擦了擦手,伸手一推,那林霄漢像一堆爛泥般倒在地上。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金赤陽笑了笑道:“有些話說得,有些話說不得,因為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就會死!”
這話像一把冰刃,瞬間穿透了所有人的心。玄舞悄悄抓住了天殤的手,天殤推搡了一下,但感覺到了玄舞手心的密汗,愣了一下,最後還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遠處的東方凝心緊緊盯著那緊緊握在一起的兩隻手,將頭轉向了一旁。
葉蒼天愣了許久,身在戰圈的他最是明白,剛才自己險些喪命,太快了,隻是一瞬間,自己還以為金赤陽要向自己出手,但到了近前卻突然轉向了林霄漢,這一係列動作快如閃電,電光火石之間,竟與自己擦肩而過。葉蒼天的心突突跳個不停,怎麼可能,就算西漠五鬼武功再高,但他堂堂一個伏魔山掌門怎麼可能看不清對手的出招呢!葉蒼天很鬱悶,握著長劍的右手微微顫了幾下。
台下一個伏魔山的銀發老者上前悄悄道:“掌門,看來隻能擺出伏魔劍陣才能製服這惡魔了!”葉蒼天想了一會兒道:“不可,伏魔劍陣對擺陣者的要求極高,當年的四大高手拚盡全力才發揮了劍陣的一半威力,我等怎可隨意操縱劍陣,這樣不但傷不了對方,反而還會耗盡我們的內力!”老者微聲道:“掌門,那怎麼辦?那金赤陽的武功之高,恐怕在場的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葉蒼天不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台上,隻是手裏的長劍不再那麼鋒芒畢露。
金赤陽見場上眾人的神情,哈哈笑了幾聲,仿佛對這樣的結局很是滿意,慢慢的踱到台上,每走到一處,人群紛紛退讓,不敢直視。等到金赤陽走到了台上,眾人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這金赤陽對大家還沒有殺意,眾人才放心。
金赤陽站在台上,居高臨下的看了看,慢慢道:“東洲武林不過如此啊!”然後,金赤陽看著不遠處台上的葉蒼天道:“葉掌門,你不是伏魔山的掌門嗎?怎麼,剛才不是還要除魔衛道嗎?”葉蒼天的神情甚是糾結,深深歎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金赤陽道:“我輩東洲武林愧對先輩威名啊!”此話一出,所有人知道,伏魔山掌門是認輸了,這不僅僅隻是伏魔山一派,更是東洲武林臉麵。金赤陽緩緩伸了一下懶腰,高聲道:“當年的東洲四大至強者愚蠢啊!竟然不將自己的絕學傳給後輩,簡直是自掘墳墓!”說完,又哈哈笑了幾聲,驕傲的朝四周所有人的臉上看去,目光所至,無人敢應。
這時,金赤陽的目光轉向了天殤的臉上,突然,他有些意外,有些疑惑,因為他發現這個嘴角尚有血跡的年輕人正靜靜的看著自己,眼神毫不避讓。金赤陽微微笑了幾下,淡淡道:“有點意思!”話音剛落,眾人隻瞧見台上黑影一閃,下一刻,金赤陽已經詭異的出現在天殤近前。
玄舞拉住天殤的手臂,看著對麵的金赤陽哀求道:“大長老,我們錯了,求你放過臭小子吧!”天恒冷哼一聲,持劍擋在了天殤跟前,胖子朝前走了幾步,走到一個最利於攻擊金赤陽的角度。台下的東方凝心朝前移動了幾步,看著台上的金赤陽,心快要提到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天殤。
金赤陽緊緊盯著天殤的眼睛道:“你不怕我?”語氣看似是疑問,但更像是回答。天殤神情依然還是那樣,沒有任何變化,開口問道:“怕什麼?”金赤陽聽了這話,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著周圍的眾人,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然後轉回頭看著天殤,聲色俱厲道:“看到沒有,所有人都知道怕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天殤點了點頭道:“他們不是怕你,他們怕的是死!”金赤陽愣住了,天殤的話讓他很不舒服,天殤接著道:“人怕死,是因為他們還不想死,如果一個人想死了,那麼對她來講,死或許是解脫,又怎麼會怕呢?”說完,語氣顯然有些激動,眼角又有些濕潤,他又想起了雪兒,不知道為什麼,雪兒臨死前的眼神緊緊的烙在他的心裏,他忘不了,永遠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