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倉庫都快空了,你什麼時候補貨嘛?”
“哦,明天就補。我還有事先這樣,回頭去你家找你。放心,保證明天你有貨發。”也不顧電話那頭黃小小的叫嚷,齊冉匆忙的掛斷。
看樣子今天晚上自己又要去倉庫一趟了。
黃小小還在做水果攤的時候,齊冉存貨的地方不過是自己事先租的一間小平房,可自從黃小小關掉水果攤改做網店後,小平房就不夠用了,她這才隻好又租了連排的三間倉庫。
每次小小告訴她該補貨了,她就晚上偷偷去倉庫從空間取/出/水/果放進去。還好這些靠她一個念頭就能搞定,如果要人力的話,估計十個齊冉也不見得一晚上能做完。
她知道前世黃小小很早就死在去基地的路上,這一世她的重生會讓黃小小的命運改變嗎?
有時候齊冉會覺得自己很無情,也許末世的那幾年,有感情的早就被淘汰在路上了。末世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隻有收起感情,關閉良知,放掉感覺的人才能活得更久。
一時的善念,偶發的同情,很可能你救下某個人,換來的不是感激,而是你轉身時刺入你身體的一把尖刀。
所以不是她好心,也不是她對黃小小有情。實則是這些時間來她對黃小小的了解,小小的個子卻有顆堅毅的心。
對於這樣的人,齊冉可以幫上一把,培養成為她末世裏的同伴。此時的黃小小絲毫不知道齊冉的想法。
“死丫頭開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裏麵。”
黃小小皺著眉頭打開防盜門看著眼前的男女,剛在門外拍罵叫囂的正是黃小小的舅母薑琴,另一個則是她的表哥黃雙。
自從她父母離婚後,黃小小的媽媽就帶著黃小小回了娘家,隨著外公外婆的相繼去世,房子就被舅母以女兒是潑出去的水,沒資格要房子為理由霸占了。
黃小小的媽媽倒無所謂去爭房子,在她帶著女兒回娘家住不到半年就飛快的勾搭上個m國的洋老頭,丟下年幼的黃小小嫁人去了。
最開始的幾年也陸續寄過錢回來,後來就不知音信了,自然錢也再寄過半毛。
舅母刻薄,舅舅是妻管炎,終日就是唯唯諾諾,她不是不知道。
可即使這樣黃小小最開始也沒怨恨過他們半分。他們的經濟條件也不是很好,加上薑琴當年生了龍鳳胎,表哥黃雙和表姐黃喜,再加上黃小小,倆口子就靠那麼點工資養活五張嘴。
可她恨就在她17歲生日的那天,竟被比她年長兩歲的表哥/強/j並且懷孕。那時她還什麼都不懂,肚子一天天大。
最後哭著找上了舅舅舅母。
薑琴黑著一張臉把她帶到了一個陰暗的小診所。
整個過程很短,她卻覺得有一輩子那麼長。
躺在那張破舊發黃的手術台上,她什麼也看不到,隻能感到無邊無際地疼痛與恐懼,痛得肚子要裂開一般,然後快速的往上延伸,到腹部,到胸口,到喉嚨,卻什麼也喊不出。
從此之後她便恨上了,恨上了黃家人。如果不是齊冉的那個電話,她想總一天她會控製不住,也許就在那個電話前的某個晚上,她會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一家。
當齊冉聯係她時候,她還沒等齊冉說完就決定向她借錢,本以為那隻是個很普通的敘舊電話,自己就那麼不計後果厚顏無恥的開口了,齊冉一個學生能有多少錢可借給自己呢?
可她實在不想再住在這個家。結果齊冉卻很幹脆的答應了,出乎她意料還給了她更多的驚喜。
本錢貨源全是齊冉提供的,卻給了她大筆的提成。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天可以這麼活著,除了感激,除了賣力的幫齊冉賣水果,黃小小不知道還能用什麼報答她,她不止救了她的命,還給了她新的生活,讓她感覺這世界原來可以如此美好。
唯一不足的是隨著她搬出去,日子漸漸富足,黃家人的屢次騷擾也隨之而來。
“哎喲,小雙,你快看,這房子多好啊,可比咱們那小院子的老房子強多了。”薑琴自說自畫的四處打量,邊摸邊說:“哎,這沙發是真皮的吧。回頭該把你舅舅也喊來,還住那破房子幹什麼,這邊多好,地方又大,我們一家五口住一點也不擠。”
黃小小走到沙發旁,一巴掌掃開薑琴的手:“什麼,摸髒了你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