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至今,齊冉雖從沒細想過黃小小的事,其實在某個角度來看,她和黃小小之間有種類似的吻合。所以哪怕她在自己麵前偽裝,她也從來沒開導勸慰過什麼。
或許這樣的偽裝,催眠式地假象於她才是最好的治療。
並不是每種傷疤都要揭開,挖去腐肉才能達到治療效果。
該說什麼,或者做些什麼,才會對她有效。齊冉也不知道,在她看來,再多的勸慰對當事人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空話,沒有人可以代替你去經曆,也沒有人能真正了解你內心的痛苦。
黃小小的故作活潑,她是知道的,卻從來沒有揭穿,更沒試圖去改變。所以此時此刻,知道她突然被眼前的事勾起了不愉快的經曆,她除了低頭,再不知道該說什麼,何況現在這麼多人在場,也不是說那些的時候。
而就在她低頭的那一刻,突然留意到腳下的灰塵。
她默默地朝著四周的地麵看了一眼,除去幾個腳印是他們留下的外,還有不少條形的拖痕,看上去有點像蛇爬行過的痕跡。
難道這裏有蛇?她不禁皺眉,心裏暗自猜測起來。隻是有了進門的誤會,她倒不想自己又一驚一乍地引起其他人的恐慌,於是又催促道:“我們走吧!”
蘇鳳點了點頭,忍不住朝黃小小打量了一眼。即便她之前沒留意到黃小小麵容有異,倒也聽出她話裏的古怪和消極,雖不甚明白,卻也隱約猜到了什麼。隻是她把猜測的時間錯誤的歸結在末世後,畢竟末世這樣的事太常見了。
她不好確認自己的猜測,卻隻覺這猜測十之八九是沒錯,不由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平時裏活潑開朗的黃小小,竟有那樣一段經曆。
伸手朝她肩頭拍了拍,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一陣沙沙聲。
聞聲,眾人不由四處張望起來,可是卻什麼也沒看見。李麗怯生生地開口,語氣並不確定:“也許是風,風聲吧?”
想起進門時,圍繞四周的植物,齊冉總有種不塌實的感覺,不想在此逗留的決心就更甚:“不管是不是風,總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
蘇鳳手還握在黃小小肩上,雖和齊冉想的不一樣,但也沒有反對。握著她肩的手,輕輕推了一下道:“走吧,反正這附近房子多。”
見其他人出了房間,走在最後的齊冉,這才轉頭朝著白色的圓床丟了個火球。
火勢迅速,破爛的紗幔率先起來,頓時熱浪襲人。
沙沙梭梭的聲響,伴著火勢再次響起,讓齊冉有種似聽到憤怒叫喊的錯覺。
撲地一聲,在齊冉厚實堅硬的軍靴底子下,一根兩指粗的綠藤突然竄出,被她無意地一腳踩扁,濃稠地綠色汁液撲哧一聲,濺來。
火勢吞噬著這個房間的一切,各種物體的聲,伴著哧哧地熱浪混合在一起,這倒讓率先出門的幾個人根本沒發覺到身後突發的異變。
好在齊冉的落腳點離房門口不過幾步,她連忙竄出房間,握住門把,碰地一聲房門。幾步就追上他們:“快走,有變異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