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身體逐漸暖和了起來,齊冉帶著等自己體力恢複就要揭穿齊風偽裝,解救蘇鳳的打算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隻是她到底之前昏睡了很長時間,這一閉眼不到半小時便精神抖擻地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就見齊風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他的眼神裏似乎包藏著很多東西,有不舍,眷戀,溫柔……唯獨沒有算計和敵意,這樣的眼神,讓她很不習慣。
“hi!”齊風對上她滿是探究的眼眸,斂去心中紛亂的思緒,眯眼笑道:“醒了,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嗯。”齊冉垂下眼,躲開他的視線。好半天後,她再次開口:“我現在算是被你監禁了嗎?”
齊風好似聽了個極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前俯後仰,險些要笑出眼淚來。齊冉氣惱的瞪著他,見他在眼角下擦拭了下,然後抿嘴道:“嗯,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他的話讓得齊冉一陣氣悶,卻隻能放棄了和他硬拚的打算。
她不是忘了之前的計劃,而是就在她醒後的這一會功夫,齊冉已經用精神力探測過他,那種鋪天蓋地襲向自己,強大得幾乎讓她窒息的壓迫感,差點將她直接吞噬掉。
這番探測,嚇到了她。
她不知道這個叫齊風的男人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接近自己,可也明白,他比自己實在是強大太多了。
或許自己能乘他不備,躲到空間去?齊冉心裏想著,可很快這想法便被她放棄了。齊風是知道她有空間的,他為什麼會知道?齊冉無從得知,這突然冒出的男人,好似隱藏了許多,更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秘密。
齊風麵上帶笑,看著將腦袋半埋進被子,隻留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麵的齊冉。她好似被自己的話打擊到了,神情頹敗地看著天花板。
不過,他明白,齊冉是絕不可能被自己一句話就打擊到的。不僅不會,隻怕腦子裏還在想著該怎麼擺脫自己,甚至會將自己滅口。
她怎麼會那樣想,認為自己是要監禁她?想到這,齊風嘴角不由蕩起一抹苦笑。
“你不會隻想把我關起來這麼簡單吧?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空間?”齊冉不禁再次試探起他的企圖。
齊風揚了揚嘴角,沒有接她的話茬,隻說:“話那麼多,你不餓嗎?拿些食材給我,你這昏睡了幾天,一碗方便麵哪夠。”
她覺得自己不管說什麼,都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對方完全不接招。這不僅讓她氣悶,更覺得十分無力,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此刻做不了什麼,於是頗為負氣地從空間掏出幾樣食材,泄憤式地甩到地上。
“浪費!”齊風笑容一僵,卻沒有絲毫惱怒之色,好似齊冉的行為和個幼稚的孩童沒有兩樣。
她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一動不動的縮在床邊,直到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齊冉猛地轉頭。
大約過了幾分鍾,確認門外再無別的聲音,齊冉連忙跳下床。
房間很簡單,陳設和末世前那些普通賓館沒什麼兩樣,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全。齊冉掃了一眼,並沒發現自己的背包。這是一間標準間,房間裏除了電視,書桌,還有兩張床,而另一張床,顯然沒人睡過,上麵放著幾身染著薄塵的新衣,齊冉拿起隨意的比了下,似乎是自己的尺碼。
他為自己找來的?齊冉微微走了下神。
她丟下衣服,穿好鞋,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探頭朝著門外兩頭看了看,見沒有人,這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雖然現在是白天,房間光線充足,可出了房門,來到這走廊過道,卻光線瞬間暗淡了下來,好再還不至於是漆黑一片。
有些門是敞開的,木門上布滿粗淺不一的抓痕,牆壁上發黑的痕跡,顯然是幹涸的血汙,空氣中沒有絲毫的血腥氣,卻有股揮之不散的黴爛的味道。
她走到這層樓的出口處,視線瞬間明亮起來,米色的地毯上,到處是大小不一幹涸發黑的血跡。齊冉無心去想,這裏曾經經曆過怎樣的慘烈,隻微微皺了皺眉,便快步踏了過去。
電梯的金屬門上,已經滿是灰塵,不用想,電梯是肯定不能用了,齊冉雖沒來個這,卻也沒花多長時間,就輕鬆地找到了後樓梯。
她吸了口氣,扶著樓梯往下走。
噶蹬,噶蹬……
她已經讓腳步放得很輕,可在這空蕩蕩的樓層裏,每下一階,便回傳來一聲回應。
正在她想,是不是該脫了鞋子的時候,突然齊風的聲音出現在身後:“你不會是想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