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妒忌過齊冉口中的那個男人,不為其他,隻因他率先捕獲了她的心。哪怕他們倆人不能相守,可齊冉愛他,以至他死後再無法開懷。
直到某一天,我才發現以前的那些嫉妒是多麼諷刺和可笑,因為那個讓我心生妒意,卻無緣相見的男人,竟然是我自己。
忘了說,我以前的名字——蘇鳳,希望隊的隊長。
蘇鳳是我以前的名字,而我現在叫齊風,齊是齊冉的齊,風則是鳳字去掉一筆。它去掉的是我女性的身份,卻給我添了一樣,本不該長在我身上的東西。
是不是很諷刺,我一直希望齊冉會無視性別的禁忌接受自己,也曾無數次的想,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那樣一切的問題便不是問題,一切的問題就迎刃而解。
卻沒想到有天我真的變成了男人,變成了那個令我嫉妒,然後在齊冉危機關頭用生命護衛她的而死去的男人。
變成齊風後,我才明白,為什麼當年還是蘇鳳的時候,每一次都會和這個情敵錯失見麵的機會。
不是錯過,而是齊風有意為之。
還是蘇鳳的時候,我曾經無數次聽到齊冉在我耳邊訴說回憶,她與齊風之間的點點滴滴,他的體貼,他的無賴,還有那種對她好似了如指掌的神秘。
齊風的名字好似一把尖刀,橫隔在我和齊冉之間,我也曾想過,這是怎樣一個男人,為什麼好似對什麼都未卜先知一般。
直到我變成齊風,才明白,原來一切那麼簡單。任誰聽過齊冉無數次的回憶後,都能將要再發生一次的事了如指掌,好似一出排練了千百遍的話劇。
齊風為齊冉而生,也注定為齊冉而死。
我不知道齊風是不是想過要去改寫他和齊冉之間的悲劇,直到那隻屍王的利爪落下,我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好像是種本能地撲了過去,將懷中的齊冉緊緊護在身下。
齊冉說,他最後留給自己的話是:“不要哭,我還會回來。”
我想我一定要有別於那個齊風,另外留下句話,比如接受蘇鳳,因為她就是我,或者說她以後會變成我。
可看到齊冉的眼淚,感覺到自己逐漸流失的意識,我來不及說那些,隻能艱難的抬手,擦掉她的眼淚道:“不要哭,我還會回來。”
蘇鳳好可憐,這是我最後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