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依舊沒有主動,早在這些偶遇中,他就摸清這個大小姐的性格,不僅如此,齊建新甚至還數次拒絕了她。
這並不是因為他對周玫情深意重,而是因為外麵那些針對張柔倒追他的言論,對張柔他勢在必得,但要他一輩子伏低做小的靠女人討生活,齊建新卻不樂意。
他慢慢撩撥,慢慢試探,最後才作為難地告知了周玫的存在。
齊建新很慶幸周玫不到結婚的法定年齡,所以隻擺了酒,卻沒領證,不然自己這飛黃騰達的機會,說不準就沒了。
在他自認完全掌控了張柔後,兩人毫無懸念地結婚了,而遠在C縣的周玫卻一直被蒙在鼓裏,壓根不知道本屬於自己的位置,被另個女人占據,並且還是受法律保護。
周玫之所以沒有懷疑,除了本身單純,加上兩地相隔上千公裏,而齊建新又一直做出自己在外打工的假象,並且他又每月按著日子,準時準點的寄生活費回去。
C縣與C城相鄰,最為省會城市的C城,可想而知,C縣雖隻是縣城,卻絕對不是齊建新口中的貧困山區,可他偏偏就這麼說,甚至弄了些不知道那個山區旮旯的照片給張柔看。
從小生活在大都市的張柔,一看照片裏那崎嶇的山路,還有與豬圈蓋在一起的廁所,好似黃泥巴糊出的房子……瞬間臉色發白,別說齊建新沒要求她,就算是求她,張柔這樣的大小姐也不願意跟去。
於是,扮演著體貼嬌妻的齊建新,自然隻能獨自回了遠在貧困山區的老家。
對於齊建新除了第一年是過年回家的,之後就以年節期間加班費高作理由,改換了日子,這樣的事本就正常,所以周玫也隻是心疼養家辛勞的丈夫,根本沒有懷疑過。
不僅如此,齊建新怕周玫以後要自己和她去領證,還特地找人做了兩本假結婚證,隻推說找了熟人,至於不讓她打電話,甚至不讓她寫信,都被齊建新以住公司宿舍不方便為理由給否決了。
齊建新的出色演技,和容忍力,讓他的身份水漲船高。可有些人就這樣,一旦有了身份地位,難免就會得意忘形。
特別在知道張柔的過往後,他哪怕是容人所不能,可一想到身邊睡這麼個破得穿都穿不起來的破鞋,想不對她冷待也不行,更別說一直壓在自己頭頂的張父。
張柔的控訴和拳頭,每一句,每一拳都無疑是在提醒他,自己頭上的綠帽層層疊疊有多高,男人的自尊心在她不斷地廝打中,終於蘇醒過來,可還不待他爆發,一聽張柔要去告狀,他就再顧不得什麼自尊不自尊了。
張父在妻子去世後,一直將張柔拉扯到十四歲,才再婚,如今兩人的孩子才十歲,雖說是老來子,可真論起感情,那兒子卻比不上他親手養大的閨女。
一想到自己要麵臨張父的質問,然後可能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齊建新哪還硬氣得起來。
“你個傻丫頭,腦子裏究竟想什麼,周玫隻是我弟妹。”他一把抓住張柔再次揮過來的拳頭,順勢將她拉進懷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溫和一些。
張柔聽到這話放棄了掙紮,臉上卻還是難掩的狐疑:“你不是說和她斷了嗎?怎麼又成了你弟妹,你怎麼沒提過?”
“家裏人覺得對不起她,索性我弟弟也沒結婚,就幹脆改了人選,按你說的,我和她當初就沒領證,而且我碰都沒碰過她,即便換了人也沒什麼。”對於編瞎話,齊建新早就駕輕就熟,眼珠子一轉,瞬間就冒出個弟弟來,還以一種寵溺無奈的語氣道:“不和你說,還不是你不愛聽我老家那些事嗎?”
自以為瞞天過海的齊建新,卻不知道在熱戀時,他那些作假的情話和無意的真話,早存在張柔記憶深處。
在張家,張柔是嬌寵長大的天之驕女,因為張父的寵愛才養成她那不高興就表現出來,不喜歡就針對,天真不知愁的性格。
可這一次,明知道他在撒謊,張柔卻不知為何忍住了,或許容忍隻是害怕失去,她沒有戳穿齊建新,更沒告訴張父,而是私下找人調查。
調查報告被黃色的牛皮袋裝著,送到張柔手上,她卻一直不敢打開,小腹看上去十分平坦,根本看不出懷孕的樣子,可比調查報告先來一步的驗孕單告訴她,自己的確是懷孕了。
或許是受自己幼年的記憶影響,張柔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單親家庭長大,可懷疑的種子已經播種下來,即便她最終選擇不看,心裏到底紮了根刺。
以她的性格,能做到嘴上不說破,已經是極致,可心裏憋屈的她,自己不痛快,自然不樂意讓齊建新痛快,吵吵鬧鬧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