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回到家的時候,看到齊冉的房門仍然緊閉著,不禁笑眯了眼,等今夜過後,一切也就不用擔心了,他慢慢移開眼,目光也隨之變得陰冷起來。
他腦海之中,回憶著之前走過的街道,還有四周的建築,以及齊嫣一家住的那棟老式筒子樓……
齊冉從房間裏出來,隻覺外麵靜悄悄地,這讓她不禁想到連著幾天被反鎖在家的情景,也顧不得刷牙洗臉,快步走出來,就看見他背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齊冉猶豫了一下,沒有出聲說話,隻是幹咳了一聲。
“你醒了。”齊風看到是她,原本陷入凝滯的麵孔,瞬間變得鮮活起來,雙眼發亮,發自內心的笑起來,心底既洋溢著幸福感,又充斥著一種患得患失的抑鬱。
“我去刷牙。”齊冉飛快地別開臉,點了點頭,心裏莫名地慌張,話是說開了,可不知為什麼看見卻他比以前還要不自在,她盡量讓自己步伐沉穩些,免得齊風看出自己的心慌。
進到洗漱間,齊冉長長地呼出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拿起牙膏,腦子似有些放空,看著鏡子裏的那張臉,充其量僅僅算是清秀,眼睛不夠大,鼻子不夠挺,胸還……
胡思亂想什麼呢?齊冉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狠狠地甩了甩頭,都怪那神經病!以前她哪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齊冉刷完牙出來的時候,他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她雖沒有問,卻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哪怕不明白齊風為什麼要將她鎖在家裏,更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但齊冉很肯定和自己有關。
保護她嗎?
也許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齊冉才沒有追問,也沒有旁敲側擊地試圖打聽出些什麼。在消除了那些懷疑和懼怕後,她看待這個男人才真正變得客觀起來。
隻是,即便知道這個人不會傷害她,甚至用著一種引人誤會的方式保護她,齊冉還是無法像對待其他人一樣相處。
從前她覺得一見鍾情太過荒誕,現在依舊如此。這不單單是因為她不信,而是有好幾次她看見,齊風的目光很奇怪,似乎看的不僅僅是她,而是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再加上那匪夷所思的愛慕和對她的熟悉與了解……
如果不是身邊有個同為重生者的蘇鳳,哪怕齊冉自己有重生的經曆,也僅僅以為自己是獨一例,並不會朝那方麵想,可既然自己不是那個特例,那麼齊風會不會也是重生者?而他之所以對自己這麼了解,或許是他曾經就生活在自己身邊,隻是這個時候的她還不認識齊風?
齊冉也知道自己腦洞開得有點大,可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那匪夷所思的愛慕和對她的了解。
“我以為今天又是被你鎖在家裏。”她朝著他的位置掃了一眼,坐到了與他距離最遠的單人沙發上,指腹無意識地磨蹭著沙發扶手,低頭道:“這個時間,你不應該在,我是不是能理解為你要辦的事,已經辦完了?”
“你很想出門?”齊風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所以即便很想走上前,還是忍住了。
齊冉微楞了一下,她其實根本不想出門,隻是不喜歡這種被人控製,無端陷入被動,無法自己選擇的感覺。
齊風眸光微閃,輕笑道:“我以為你會問我在辦什麼事。”
“反正問也白問,我何必去浪費那力氣。”齊冉嗤笑著,斜睨他一眼,隨即看向窗外再不開口。
她看似平息靜氣的坐著,背脊挺得直直的,眼睛放空地看著窗外的方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指已經出賣了她。
齊風的目光不自覺地被那隻在不斷抓扯著蕾絲沙發墊的手吸引了過去,不同於臉上的肌膚,她的手背上的皮膚透明且細膩,略帶肉感,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青筋。
明明隻需要一抬手就可以握住,可是他卻不敢這麼做,害怕把她逼得更遠。
“再抓就破了。”齊風戲謔地看著她,盡量讓自己的目光自然些。
齊冉尷尬地縮回手,看著那扶手上被她抓得歪七扭八的沙發墊,裝作沒事人一般,板著臉拍了拍,又拍了拍,再拍了拍……
“哈哈……”齊風大笑出聲,笑聲帶著肆意的味道,前俯後仰,似乎齊冉的舉動有多滑稽一樣。
他張揚的笑聲,雖讓齊冉更加尷尬,可心裏的不自在卻不知不覺少了幾分,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很好笑嗎?”
“有那麼點。”齊風點了點頭,也不敢再笑,狠狠憋了口氣,將臉頰憋得通紅。
“算了,你想笑就笑吧。”齊冉被他這忍笑憋氣的舉動弄得很無奈,這男人喜歡她毋庸置疑,她不知將來會怎樣,但起碼現在她並沒有喜歡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