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叫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明明清楚齊冉說的不是那個意思，蘇鳳卻還是聽得心猿意馬起來，呼吸一緊。整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完全是歡喜得不能自製，狂跳的心髒好似隨時會從胸膛蹦出來一般，嘴角裂得大大的，一張臉更是燙得厲害，恍惚間，竟脫口道：“真的嗎？”
齊冉不明就裏，還覺得有些好笑，隻當蘇鳳難得耍寶地要自己再誇一次：“當然是真的，誰有我家小鳳聰明！”
“哦……”聽到她的誇獎，蘇鳳丟失的理智總算回歸了，在黑暗中露出一抹自嘲地苦笑，語氣控製得再好，也還是透出幾分失望。
“哈！”黃小小捂著嘴巴，卻還是不小心笑出了一聲，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可是實在憋不住。
她的確不理解女人愛女人是什麼感覺，可還是不由地慶幸自己隻當齊冉是朋友，在黃小小心裏，齊冉自然是千好萬好的，可對待感情卻是遲鈍得無法讓人直視。
有時候她還真不明白，齊冉對變異生物的警覺性那麼強，怎麼遇到感情就這麼遲鈍了？還是說她的精力全放那上頭了？情感這一項的技能點是空白的？
作為知情人的她，自然知道蘇鳳為什麼會再追問一次，或許就是因為清楚，才會聽出她語調中的失望，可惜齊冉這個遲鈍得讓人無法直接的家夥，卻半點沒察覺出。
隻是黃小小沒有細想過，其實這還真不怪齊冉遲鈍。
女孩子間相處的模式本就比男人來得親密，甚至可以說是黏糊，連上個廁所都是結伴同行，玩鬧的時候摟摟抱抱也是常有的事。
而蘇鳳又是“心中有鬼”，做什麼都小心翼翼，不然也不會剛才連伸個手都要左想右想。
至於挑明心意就更不敢了，她還沒天真到以為自己一說，齊冉就會順勢接受自己。
也許會有這個可能性，但被拒絕的結果卻不是她能承受的，她害怕自己說了後，自己會因此遭齊冉厭惡，怕到時候倆人連朋友都做不成。
“你個家夥，覺不睡覺。”雖然笑聲短促，齊冉卻還是聽出來了。不過她隻當黃小小在笑話蘇鳳，哪知道笑話的對象裏還有她。
黃小小到底還是怕蘇鳳心裏不舒服，眨了眨眼，隨即就編出個由頭，幹笑著解釋道：“我這不是興奮嗎？大家終於是又聚在一起了！”她說著說著，自己倒先入了戲，語氣也漸漸變得滿是惆悵，喟歎著：“以後不管人類滅絕也好，變異動物崛起也罷，想想隻要還有你們陪著，我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蘇鳳本就有些不痛快，被黃小小一笑，就更是覺得煩悶，可聽到這番話後，壓在心頭的悶氣倒消散了幾分，不說是頓悟，卻也突然想開了不少。
就如黃小的那樣，不管人類麵滅絕，還是變異動物崛起，總之將來要麵對的問題，即便不是千難萬險，想必日子也不會輕鬆。自己竟還想這些亂七八糟，兒女情長的事，實在不應該。
何況齊冉就是一輩子不知道，但彼此能朝夕生活在一起，互相有對方的陪伴慰藉，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又有什麼重要呢？也許不知道反倒更好，萬一自己遇到什麼不測，她也不會太過難過……
齊冉並不知道黃小這話的初衷，卻也受到感染，不由地的感慨起來，她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的蘇鳳，壓下快要溢出的笑意，伸手略摸索了下，就很快找到了她的位置。
她緊握著蘇鳳的手，輕聲笑道：“是啊，隻要大家在一起，一個也不少，一個也不差，也沒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