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遠天要去江月亭,薑靈兒眉頭微微皺起道:“可是你幾乎已經成了眾矢之的,現在這個時候去東靈域豈不是很危險?不如我們先等等,反正時間還長!”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相信整個東靈域,甚至可以說整個大陸的目光現在都在這裏,所以現在恐怕是我唯一的機會了,如果等他們解決了這邊的事情,那才是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神聖,況且,誰又能想到,我會剛剛逃離又重新回去呢?”江遠天說著,一臉認真的看著薑靈兒。
卻見薑靈兒眉頭緊緊皺起,長久的沉默後無奈的看著江遠天道:“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說什麼,隻是你一定要小心,那邊的事情一結束就到中州西北的龍脊山來找我們!”薑靈兒說著眼神中全是濃濃的不舍。
看著薑靈兒這副模樣,江遠天心中一陣苦笑,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和這樣一個純真的女孩子走到一起。如果自己因為改命害了她怎麼辦?如果不能改命,兩年後自己死了怎麼辦?可是再多的如果都已經改變不了什麼。
江遠天上前一步,輕輕將薑靈兒瘦弱的身軀擁進了懷裏,這一刻他的心中同樣有不舍,但是再多的不舍,他也隻能留在心中。
深吸一口氣,江遠天放開薑靈兒已經微微抽動的雙肩,退後一步,徹底解除了自己對於乾坤世界的掌控,然後轉身離開,沒有再像身後看一眼。每一步走出,他的心中都變得更加沉重一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下了自己前進的腳步。他並不急於就這樣去江月亭,因為接下來自己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去江月亭了,江遠天不想讓自己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這樣被做完了,那樣的話接下來的時間他一定會感覺到心中空蕩蕩充滿寂寞的。
漫無目的的走在這山野間,腳下遁字訣不知不覺緩緩散去,他就那樣如同一朵無根的浮萍一般隨意的前進著,全無任何方向可言。
逆天改命,自己為之整整奮鬥了一年,但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他退卻了,是的,就是退卻了,因為他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任何與自己關係親近額的人。
但是他也不想死,他相信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死,如果能活著,他也絕對不會去想死亡,畢竟這短暫的生命中他已經有了太多太多的不舍。
跨過一道山崗,江遠天駐足而望,手掌輕輕揮動,上崗上那一塊壓住小草的石頭頓時被搬到了一旁,江遠天微微一笑,眉頭間流露出一絲淡淡的苦澀,此刻他如同木頭人一般呆呆的站在了當場,一站就是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他飄身而起,如同流光一般劃過天際,不多時又出現在了一條潺潺的小溪邊。這一次他又是呆呆在河邊坐了更久的時間。
總之,在接下來的五天時間中,江遠天就那樣走走停停,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在意,隻是那樣如同遊人一般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他卻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中,荒蕪之地上發生了一場巨大的變化,那一片騰空而起的大地在短短三天的時間中徹底升到了天空中,成為了另一座天空之城,不過更準確的說著並不是一出天空之城,而是一座巨大的墳墓。
是的,因為在那一片浩瀚的大地上一座墓碑清晰的表述著這裏便是傳說中讓人們瘋狂了無數歲月的神魔墓穴。
隻見這神魔墓穴的四周四尊巨大的骷髏巨石猙獰的觀望著四麵八方飛掠而來的人們。
神魔墓穴的下方,沾滿了一道道氣息渾厚的身影,在人群中更是有幾十個隊伍顯得無比的尊貴,他們占據了最好的位置,但是在他們所在的地方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擁擠。由此可以看出這些人身份地位的特殊。
一道道嘈雜的聲音衝霄而上,人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一切,從更遠的地方還有更多的人正在向著這邊而來。
就在眾人紛紛議論的時候,西邊的大地上忽然傳來一陣陣梵唱之音,隻見得一群光頭的佛徒簇擁著一個三十上下,麵目清秀的和尚緩緩而來,這些人足不著履,慈眉善目。
但是當這些人出現的時候,人群中頓時掀起了一陣充滿驚訝的聲音,隻聽有人說道:“西漠佛域的人竟然也來了,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中間那位可是西方無極聖佛座下第一弟子,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在中州曆練紅塵了,他出現在這裏一點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