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鏟一鏟的土迎麵而來,眼中進了土粒,幾乎睜不開眼。強忍著痛楚,用雙手摸黑探路,想爬上土坑,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吳東城真的想將我掩埋。
還未爬到土坑邊,就被鐵鍬推回來,每摔倒一次,爬起來就困難一分,沒過多久,雙腳都被泥土覆蓋,疲憊的身體,已經無力從泥土裏掙脫。我用力揉著眼睛,眼淚不斷的往外流,稍稍清洗了眼睛,能勉強看清楚一些東西了。剛好吳東城就在我的正對麵,可以看到他此刻的瘋狂模樣,一邊鏟土的時候,一邊笑著,笑的人心驚膽戰。
“救命,救命……”我唯一能做的隻能呼喊了,四周到處有巡邏的,總不可能所有人都和吳東城一樣發瘋。
果然,我的呼喊聲讓吳東城急切起來,鐵鍬直接砸向我的頭部,可以聽到鐵鍬的破音聲,可見他用力之猛。好在眼睛勉強能看到東西了,腳雖然被掩埋住,可是身體還可以移動,連忙往右側躲閃,鐵鍬擦著耳朵而過,左耳一片嗡鳴。
才躲過第一擊,第二次攻擊再次降臨,鐵鍬橫向掃向我,可以想象頸部被擊中,會是怎樣的淒慘模樣。我連忙彎下身體,頭部幾乎貼著泥土麵了,再一次堪堪躲過攻擊。即使在躲閃的時候,我也沒忘記呼救,嗓子都喊疼了,但是四周除了吳東城,一個人影都沒有,也沒有看到光線傳來,難道土坑就是葬身之地?
腦海想著問題,讓我的速度慢了幾分,終於在第四次攻擊襲來的時候被擊中了,鐵鍬打在肩膀上,將我的衣服撕開,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立刻流出來,迅速滲透進衣服裏,稍微移動就是撕心的疼。已經無力躲避了,我在等待致命一擊的到來,然而等了好一會兒,鐵鍬沒有再度襲來。吳東城沒有繼續攻擊,繼續往下鏟土,看來不想直接殺了我,而是要將我生生活埋。
“吳東城,我們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殺我?殺了我,你也要坐牢,你是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無論說什麼,吳東城都不理會,泥土已經覆蓋到我腰部的部位。
突然,我想起了章桑桑,她的死亡,也是下半身被掩埋進土裏,隻露出了頭部。而且她死亡的地點也是草灘,距離掩埋我的土坑,隻有十來米的距離,從我現在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她死亡的土坑,這一刻都不敢看向那個方向。
同樣的作案手法,難道章桑桑是吳東城殺的?
吳東城有什麼作案動機?如果他是殺章桑桑的凶手,那麼其他人的死亡,和他是不是也有關係?
吳東城又是怎麼做到人不知鬼不覺的?草灘的幾十條人命有和他有什麼關聯?難道也是死在他手上?
太多的疑問襲來,突然間感覺吳東城變得深不可測起來,在此之前,他給人的感覺,一直都很正常,如果所有案子都是他犯下的,那麼他真的是個天才,殺人的天才。或許用天才裏形容一個殺人犯,會顯得很變態,但是殺人到了一定的程度,會成為一種藝術,至少殺人的那個人,會這麼認為,甚至會孜孜不倦的追求這種藝術,這類人比起其他人,更加注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