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明此時才意識到,曾瑜之所以要跟他搶著開車,原來是另有深意的啊!不然,她爸爸也不會把這件好差事平白拋給自己,他也沒機會跟自己探討工作、麵授機宜呀……嘖嘖,她真是一個精明得不像話的女人啊。
他在官場也摸爬滾打幾年了,自然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隻是沒想到繞得這麼巧妙。
此時,他隻有虛心地聽取前輩的指教和提點,口裏“嗯”地答應著,內心裏不得不佩服他的真知灼見。
不愧是官場老手!
“接下來,就是班子的事情。我可聽說了,伍小元這段時間好像一直在黏巴謝紅專,他曾經給我送過五萬塊錢,我沒要,也真心不想要。我不能為了一點小錢,影響到你。這事你有建議權,你倒是說說看,準備把班子交給誰呀?誰來繼任,對家鄉更有利?”
曽昭展四平八穩地坐著,目光如炬,直截了當地望著他。
李景明沉思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伍小元嘛,人是不錯,又是我的同學,對我的工作也很支持,按理說,應該交給他。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覺得他的格局不夠,思想不夠開闊,全盤意識不夠,這也是一種欠缺。還有,他的專業能力和理論水平趕不上另外一個人。”
估計伍小元如果知道他們這一番談話,估計得提起刀子追他過幾十道田埂。
哈哈。
“你說誰?!何俐?蕭誌祥?”曽昭展問。
李景明笑著擺手,道:“何俐水平是有,不過人家就是打醬油的,心思根本不在仕途上。老蕭嘛,能力也夠,不過、畢竟老了,心生倦怠,沒有衝勁。”他突然想到,自己麵對的是誰,於是歉意地笑笑,忙說:“我不是說您年紀大啊,您是船到碼頭、縱使有征服大洋的勁頭也使不出來了。我說的是湯巧。”
曽昭展聽著他這不褒貶的話,苦澀地咧咧嘴,很快就收起了笑容,說:“那個小姑娘?她在省委黨校學習回來後,就一直原地踏步踏,至於其它方麵怎麼樣,我沒留意,這人倒是不起眼。”李景明把思路厘清了一下,說:“我們在致力於發展本地農業的工作過程中,她總結和探索出田園綜合體這種新模式,市委馮書記知道後,非常重視。所以,我也就開始關注她,對她進行培植。總體來說,這個人業務精湛,政治過硬,對工作認真負責,能夠獨立完成工作任務,相信可以總攬全局的。”
跟伍小元不一樣,如果湯巧知道他在老板麵前為自己極力進言,以她的性情,估計會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曽昭展揉揉眉毛,估計有點犯困,他坐車就這脾性。
對於李景明,他是非常信任的。至於他所推薦的人,基本上還是很靠譜的,比如,鄧向陽就是一個例子,能夠獨當一麵、不辱使命。他不無考慮地說:“如此說來,倒是可以一試。不過,畢竟她年紀輕、資曆淺,可能難以服眾啊。”
李景明卻不這麼認為,他一向堅定自己的看法,於是道:“我看,不一定是這樣。她對工作很投入,盡職盡責辦實事,所以在那邊呼聲很高,隻是缺少發揮的平台。我平常也盡量放權給她,讓她有機會曆練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