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萱一下就安靜了，過了好一陣，她才說：“討厭。為什麼？”
“因為那樣對你不好，如果傷口迸裂，你呆在醫院的時間會更長，何況這大半夜的，你可以去哪？”
“出去吹吹夜風，看看夜景，哪怕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心裏也是舒服的。悶在這裏憋得慌……”
“你就死心吧，出不去的，走廊那頭有人盯著你呢。”
“要不然我叫你來做什麼？如果沒有他們，我自己一個人早就出去了。”
葉歡耐心勸道：“王警官，這大半夜的，真沒地方可以去啊。”
“就是出去隨便走一走，看一看，然後立馬就回來。白天我媽媽隨時在，我哪有機會？”
“等你出去了，你的新要求就又會出來了，我不去。”
王雨萱急忙說：“我保證不會。”
“我又不是傻瓜……吃過一次虧，還不學機靈點？”
葉歡後半句是順口嘀咕，可病房安靜，偏偏王雨萱耳朵又靈敏，聽得清清楚楚，就問：“你在哪吃過這樣的虧？”
葉歡立即冷笑：“我會吃虧？笑話！”
“葉歡，你太聰明了，我不喜歡你了。”
葉歡見王雨萱被挫敗了，笑道：“放心吧，有人會喜歡的。”
於是王雨萱真正生氣了，不再理會葉歡，但她開始翻身，估計是碰著傷口，輕輕呻吟了一聲，葉歡急忙問：“怎麼了？”
王雨萱不理會，還把身子背對葉歡。
“不舒服嗎？我叫護士來。”
王雨萱還是不做聲。
葉歡立即就按鈴呼叫護士。
當班護士很快就來了，一進門就關心地問：“王警官，怎麼了？”
王雨萱很無辜地說：“我沒事啊。”
“沒事？”
這護士就看著葉歡。
葉歡愕然，然後懂了，就說：“我見她剛剛翻身碰著了傷口，所以按鈴。”
“哦，我看看。”片刻後，檢查完的護士說：“嗯，傷口沒事，不過翻身時你得盡量小心注意，陪護的人也得用點心，別隻顧著自己睡覺。”
護士一臉嚴肅地教訓了葉歡，踩著清脆的腳步聲出去了。
葉歡還來不及說話，“嗯……”王雨萱又是一聲輕輕的歎息。
葉歡板起臉，說：“你……”
“嗯……”回答葉歡的還是一句痛苦的呻吟。
葉歡就說：“我叫護士來。”
“隨便叫，反正這次我是不會承認我碰著傷口了，是你半夜無聊想逗護士才按鈴。”
“我逗護士？你以為我不敢叫？”
“你叫啊，叫得越大聲越好，最好是把整棟樓的人都叫醒……”王雨萱忽然笑了，然後說：“看護士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葉歡哼道：“還以為你已經改了性子……”
“現在失望了？哼！”王雨萱又翻身，伴隨著翻身的動作，又是一聲呻吟。
這人痛苦發出的聲音是不是故意裝的，對葉歡來說，是很好分辨的，不過這一聲應該是真的，葉歡就問：“這才真碰著了吧，疼嗎？”
王雨萱冷冷地說：“與你無關。”
“你如果想多住幾天醫院，就隨便亂翻身。”
“我自己的身子，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你看不慣可以走啊，又沒有人拉著你。我再怎麼多住院，也沒有花你一分錢。”
“你是公務員，住院是用納稅人的錢，怎麼沒有用我的錢？”
“用了又怎麼樣？”
隨著王雨萱一聲聲真中有假的呻吟，葉歡實在是受不了，說：“不就是帶你出去嗎，等著，我先去外麵看看情況。”
王雨萱立即安靜下來，還扭頭過來眨巴著眼睛看著葉歡：“去偵查啊。快去快回。”
葉歡立即就出去了，他是不可能帶王雨萱出去的，哪怕是去外麵兜風看夜景，他直接去了護士值班室，值班室半掩著門，那護士睡在用兩把長椅子拚成的床上躺著。聽到葉歡的腳步聲，護士立即醒了，問：“什麼事？”見是送她香水的葉歡，急忙起身，一臉的微笑：“你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