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蕙吃吃笑，手指重新回到原位，低聲問：“哥，那個19不像是……”
“我要睡了。”
江蕙還想說話，外麵有一連串的腳步聲，鍾堅他們六個人拖著極其疲憊的步伐進來了，江蕙隻得一個連滾，無聲地回到她那已經冰涼的床位上。
鍾堅躺下時輕輕地吸了下冷氣，看著他摸摸嘴角，一臉痛苦，明顯剛剛在外麵吃了虧。
瞌睡正香，天也還黑漆漆，銀狼的哨聲卻就撕破夜空尖銳地響起。
“還在挺屍啊！都給老子起來！快快快，你們隻有五分鍾。”
鍾堅也一骨碌爬起來，迷迷糊糊還要摸黑穿衣服，沒想到動作快的學員都要朝外走了，他卻找不到他的褲子，急得他不住地問：“歡哥，看見我褲子嗎？”
葉歡扭頭看了看：“隨便抓一條就是，難道上麵還有字啊？”
鍾堅一拍腦袋，對呢，那迷彩服除各自上衣胸口處有個貼牌，其外都一樣，他立即伸手去地上抓，誰知但凡有這種緊急集合經驗的人都會在睡覺前將各自衣服整齊地放在隨手處，比如葉歡。
鍾堅這麼去抓別人的，對方正在將褲子朝他身上穿，一瞪眼，對方怒道：“撒手。”
鍾堅隻能鬆手，急忙去抓別的。
可惜離鍾堅床鋪近的都是女學員，等他摸黑爬到另外一個男學員那邊，人家早就穿戴完畢，鍾堅隻能幹著急。
知道鍾堅近視眼，又是黑漆漆緊急集合，忘記他對這方麵沒有絲毫經驗，葉歡無奈，隻能留下幫他找。這樣一耽誤，外麵已經集合完畢，就聽銀狼在外麵怒吼：“19，20號，你們已經遲到，所以，所有學員早飯取消。”
還以為鍾堅有怨言，誰知他隻是愣了片刻，繼續尋找，等他們終於找到褲子跑出宿舍去到操場，排列整齊的兩隊學員們眼光刷地掃來，全是怨恨。
2號這時被從隔壁黑房間放了出來，一身的灰塵，狼狽不堪，眼睛卻睜得圓圓的，全是怨毒，鍾堅終於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銀狼譏誚道：“你們兩個老爺們在裏麵忙乎什麼？忙著搞基嗎？”
葉歡和鍾堅端正地站在隊伍裏，不吭聲。
20個人排列整齊站在寒風中，銀狼繞著隊伍走了好幾圈卻遲遲不宣布今天早上的訓練科目，葉歡不由覺得有些不對勁，果然十幾分鍾後，等大家都冷得差不多了，老虎終於拎著一個塑料袋過來。
老虎一走近，將塑料袋朝地上一丟，喊著：“19號20號。出列。帶上你們的東西，立即從這裏滾！”
鍾堅還在錯愕，老虎咧嘴笑：“今天的訓練科目是貓抓老鼠，老鼠嘛，就是他們兩隻。哈哈，大家喜歡嗎？”
學員們一起怒吼：“喜歡。”
瞅見葉歡一把抓起地上的塑料袋，鍾堅這才醒悟，這不是老虎在開玩笑，他們要跑路了。
可等鍾堅去尋找離去的道路，魁梧的數名基地工作人員目光冷冷，明顯在拒絕他們由基地大門方向跑路的想法。
“走！”將地上的塑料袋拎起，葉歡左右掃視一圈，大步朝通往後山那小門方向走去。
老虎還在講話：“你們的目標是抓獲兩隻老鼠，不過這次對你們沒有任何獎勵，隻是基地給你們的一種榮譽，榮譽，你們懂嗎？”
“榮譽，榮譽。”
18個人一起怒吼，讓鍾堅不由加快速度，隻想離得越遠越好。
去往後山這方向果然沒有任何人阻攔，鍾堅這次沒有多問，大步地跟在葉歡後麵，但眼見距離食堂越來越近，看著那邊冒著熱騰騰香氣，鍾堅饑餓難耐，撒腿就朝那邊跑。
可惜兩個魁梧的男子幽靈般從黑暗處冒了出來，牢牢地站在食堂門口。
鍾堅猶豫片刻，隻能訕訕地笑笑，轉身朝葉歡那邊跑去。
“歡哥……”
“跟緊了。”
“嗯。”
此時天邊剛剛有些發亮，霧氣正慢慢冒出來，全然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好在昨天才來過這裏，這崎嶇的山道還算有些熟悉，鍾堅腳步跟得很緊，被冷風一吹，還有些小激動。
“歡哥，他們怎麼忽然放我們走？”
“昨天你說翻過這座山就可以離去？”
“嗯，山那邊是一個鎮，不過走路估計要六七個小時呢。歡哥，我想換衣服，手機肯定也在……”
葉歡腳步不停：“要麼山裏沒信號，要麼手機卡被他們毀了，你覺得呢？”
{“對，肯定是。”鍾堅有些汗顏。
“另外，這身衣服還有用，先穿著，畢竟你沒有其他換洗。”
“嗯，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