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光之下,一身粗布的何芸正在精心著打理著一個包裹,包裹裏有幾件換洗的衣物,雖然材料並不是很名貴,但做工卻非常的精致。
她把包裹結好又打開,然後再結好,如此反複不停,其實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了,可她總會想會不會還落下了什麼東西,其實未準備好的是她的慈母之心。
屋子裏還有一個偉岸的身影,他一直背著手在屋裏踱步,速度很慢但卻從未停歇。
燭光之下牧天那張如刀削一般的臉龐之上,同樣充斥著一抹淡淡的不舍,但隨即這種不舍都被他壓在了心底,終於他停下了腳步,緩緩轉身,望著婦人說道:“阿芸,風兒這次出去是為族人謀求生路,你也不要太過傷心,我相信,有一天我們兒子會破開封印,救我們出去的。”
聽到牧天的話,何芸手下一滯,轉頭看向牧天,眼中充滿淚水,傷心的說道:“可是風兒這一去,肯定是危險重重,他要麵對的不是一兩個敵人,而是上古三大家族,風兒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他能行嗎?”
“我相信風兒,現在他不僅是我們的孩子,更是牧家現任族長,是幾百族人的希望,他一定可以成功的!”
牧天語氣堅定的說道,雖然他知道經過幾千年的發展,曾經的敵人肯定變得更加的強大,自己兒子將要麵對的危險,也必將成倍的增加。
但是他相信牧風一定可以成功,因為牧風是他的孩子,是他的驕傲,更是牧家幾千年來唯一一個成功凝聚星穴的人,是牧家的希望。
“可……”
何芸還想說什麼,卻被牧天打斷,隻聽他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這是風兒的命,也是我們的命,趕緊休息吧,明天風兒就要走了,族人都要去送行的。”
牧風在隔壁聽著父母之間的談話,心頭湧上濃濃的不舍之意,他在這裏生活了十三年,熟悉這裏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突然間要離開這個已經熟悉到骨子裏的地方,心中滿滿的都是惆悵。
從這裏出去意味著自由,但同樣的他的肩膀之上的擔子也會變重,敵人的強大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即便是現在的他凝聚了星穴,但對方一個手指頭,就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自己。
整個家族的希望都壓在了自己身上,無形的壓力讓牧風心頭有些沉悶,但是他卻不能逃避,必須去麵對,即便擋在麵前的是一座高山,也要想辦法將這座大山轟碎。
呼……
牧風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把心中所有的悶氣全部呼了出來,現在想這些還有些早了,想要救出自己的族人,就必須有強大的實力和勢力,這些都需要一點點的積累,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做到這點的。
看著手上暗黑色的戒指,牧風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這枚戒指也是自己當上族長的福利,據自己的父親說,這枚戒指叫作星辰戒,同家主令牌一樣都是用天外隕石做成的。
星辰戒是牧家老祖牧野辰的儲物戒,當年那一戰牧家老祖自爆而亡,隻留下這枚星辰戒,從此之後這枚戒指就被當作族長信物,牧風當上族長之後,這枚戒指就傳給了他。
星辰戒中的空間很大,裏麵裝滿了各種寶物和錢財,這些都是族人為牧風準備的,想要建立一個強大的勢力,沒有雄厚的資金和寶物是不可能的,而錢財這種東西在現在的牧家根本就沒用,那些在外界被人爭搶的寶物,在這裏也就是小孩子的玩物罷了。
夜已深,但是牧風卻沒有半點睡意,既然睡不著那就開始修煉,今天剛剛凝聚了星穴,體內還殘留著大量的星力,這可不能浪費了,《九天星辰決》中有記載,這些星力用來淬體是最好不過了。
體內《九天星辰決》慢慢的運轉,將那些殘存在體內的星力緩緩的吸進星穴,提純壓縮之後,又緩緩的輸入體內,而後悄然的改變著牧風的體質。
牧風沒有發現的是,在他心神全部沉浸在吸收體內星力之時,戴在手上的星辰戒散發著灰蒙蒙的光芒,似乎也在吸收著牧風體內的星辰之力。
時間在悄然而逝,轉眼間黑夜就已過去,牧家再次迎來了光明,當溫暖的陽光穿透層層雲霧,重新灑滿大地之時,整個牧家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族人們成群結隊的朝著祭台走去,這個祭台是族人不休不眠,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建成了,祭台周圍雕刻玄奧的符文,隱隱有著流光閃動。
牧風穿上了母親親手為自己縫製的衣服,將母親給自己準備的包裹收進了星辰戒中,一夜的修煉並沒有讓他憔悴,反而讓他變得更加的精神。
今天對於整個牧家來說是一個值得紀的日子,對於牧風更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今天他就要衝出封印,踏上自己征程,雖然心中有些傷感和緊張,但他還是非常的期待。
牧天大步走在前麵,平日裏從容不迫的他,腳步也有些紊亂,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牧風還是能夠感受到他心中的憂傷。
母親何芸緊緊的抓著牧風的袖子,雖然她在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悲傷,但牧風還是能夠從她的眼神中看出濃濃的不舍和傷心之意,牧風伸手握緊了母親那雙有些粗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