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長大的痛楚(1 / 1)

“讓我看看。”維揚湊到鏡子前邊,細細打量筱雨。

今天,筱雨來試穿梅姨為了祝賀她考上大學給她買的裙子,白皙的皮膚,纖細的身材,再配上粉藍色的裙子,俏麗動人。高中的時候,筱雨不曾穿過裙子,一直是一副中性的打扮,今天第一次換上女裝,陡然間多出一絲嫵媚,維揚竟看得有些失神,從什麼時候起?那個瘋瘋癲癲的小丫頭,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唉,女大十八變啊。”維揚感歎,接著誇張地扶胸,“老了,我的青春一去不還。”

筱雨破壞美感地翻了一下眼,啐他,“作詩啊?知不知道你這樣讓很多真正的老人想扁你?”

“我就很想打她。”像是印證般,梅姨在旁邊說,作勢就要打維揚。

看著這一對寶貝母子,筱雨笑起來……

高考過後的暑假,突然間閑了下來,沒有了成堆的作業和考卷,人變得有些無所適從。維揚因為在和導師進行一個新的課題的研究,變得忙碌起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度過,很少回家,筱雨也就很難見到他。

偶爾到了周末,維揚回家休息,也都是一副很疲憊的模樣,讓筱雨不忍心再纏著他陪自己出去玩。

唯一獨處的方式變成了維揚陪她在陽台上看星星。因為兩人的臥室都在有陽台的那一間,所以,不需要任何的約定,隻需要一點小小的默契,聽到隔壁喊一聲“丫頭!”早就在等候的筱雨就會推門走到陽台上,等待她的,總有一大包喜歡吃的東西。

因為城市的光害很嚴重,所以,多數的時候,夜空都是很寂寞的,看不到什麼星星,偶爾找到一顆,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筱雨和維揚都會爭著給它起一個名字,但是大多數都是維揚1號、筱雨2號之類很沒有創意的名字。

東西吃完,星星數盡,兩人的聚會也就結束了,道個晚安各自回到屋子裏,筱雨會再偷偷地跑出去,靜靜地躲在陽台的角落裏,看著維揚臥室的燈光熄滅,一個人站很久很久。漸漸地,即使維揚不在的時候,她也喜歡在陽台上,對著維揚臥室漆黑的窗戶發呆。

戀愛是癡迷而苦澀的,有時候,僅僅是為了看到對方的一個眼神,聞到對方的一點氣息,或者說僅僅是依靠幻想來確定對方的存在,就可以傾盡所有,更何況這還是一段晦澀的說不出口的單戀,筱雨隻能用自己獨特的方式來成全自己的感情。有時候,就那樣枯站著,想著維揚,想著他們之間發生的種種,心髒就會一陣絞痛,隻有握著那塊馬尼石,疼痛才能慢慢地緩解,心情才能慢慢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