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猛摟了一梭子子彈後,發現兩名宣軍長官竟然沒有被打死,還躲到了車底下,他調轉機槍筒對準了汽車大聲道:“長官,剛才太緊張走火了,你們趕緊出來吧,我這就命人開城放行!”
師參謀一聽這話鼻子差點沒氣歪,扯著嗓子咒罵道:“日你嗎喲,城上龜兒子全是關北軍,差點打死老子嘍!”
“幹你妹的,你不是很能罵麼,我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子彈硬!”曹小猛重新換了一聯彈鏈,利落地拉開保險,對身邊扶著機槍的一眾機槍手道:“給我把他們打成篩子,接應司令進城!”
特務們早就卯足了勁,此刻見長官發話了,也都拉開保險扣動了扳機,二十幾挺重機槍火力下,子彈打在車身上叮叮當當地響個不停,那些還未登上車的宣軍被打得好不淒慘,一批接著一批地倒了下來,司機哪裏還敢有半刻停留,直接四檔起步,油門到底地亂衝亂撞,好多士兵沒被子彈打死,卻被汽車紮死在了輪胎下,胸骨都壓碎了。
“弟兄們不要慌,他們隻有幾百人,大家跟我衝回去!衝啊!”笵副師長雖然嘴上喊得響亮,身體卻沒挪地方,現在最大的威脅就是來自身後的玄武門防禦火力點,他在等城牆上機槍更換彈夾的間隙,一旦火力稍減,他就可以帶人原路殺回去,趁著關北軍車隊還未停穩,士兵還沒來得及躍出車廂之際,仗著人數上的優勢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笵副師長心中雖有了篤定,但大多數士兵卻仍在倉惶的四下逃命,隻有極少數人依托汽車為掩體在向玄武門城牆開槍還擊,可是連大炮都難以對其造成有效攻擊的城牆,子彈打在上麵也隻是擦出一朵火花便被彈開了。
再說玄武門這邊,城牆防禦固然強大,機槍手卻隻有二十幾名,大部分機槍和火炮都閑置在一邊無人操作,又沒有副機槍手從旁協助,除去更換彈鏈的時間,連十分之一的城防威力都沒發揮出來,在最初的優勢漸漸消失後,笵副師長發現了對方在城防編製上的嚴重不足,重新由各級指揮官開始組織協調,快速地朝著關北軍車隊方向發動了衝擊。
曹小猛見城下的宣軍又恢複了秩序,在汽車的掩護下離機槍精準覆蓋範圍越來越遠,他打光了最後一鏈子彈,手指著笵副師長和師參謀藏身的汽車,對身邊一名機槍手交代道:“給我盯緊了那輛汽車,看見有人從底下爬出來就給我往死裏打!”
“是!”機槍手調轉了槍頭,對那輛汽車開始進行著間歇性點射。
曹小猛把機槍往旁邊一推,又對另外幾名機槍手道:“你們幾個跟我走,其他人留下!”
“是!”十名機槍手轉身跟在曹小猛身後,下到了建在城牆夾層中的炮樓裏,推炮出口,調準角度,試射一發,校正誤差,填裝彈藥,再發。。。
藏身在汽車底下的笵副師長好幾次想衝出去,奈何每次都被一排子彈給逼了回來,對方似乎有人在專門看著他和師參謀,無奈之下兩人之得繼續貓著,雙手牢牢地摳住底盤下的後置驅動橋,盤算著等汽車開走的時候好金蟬脫殼。
“砰哢!”
“轟轟!”
五發炮彈從城牆上齊射而出,有兩發炮彈各自命中了中間的一輛汽車,其他三發在密集的人群中炸飛起一片殘肢斷臂,宣軍還沒來得及成形的反衝鋒隊伍又瀕臨了分解狀態。
“砰哢!”
“轟轟!”
“。。。”
又是五發炮彈齊至,全部落在了最前麵的衝鋒隊伍中,後麵的汽車撞在了前麵燃燒的汽車上,城牆上十幾挺機槍還在不停地射出子彈,宣軍又是一陣慘重的傷亡,不得已分散開來,減少部隊受創的範圍。
而此時,關北軍車隊距離宣軍也僅有百米之遙,距離之近都可以辨認出對方的軍服,段詩婕猛打方向盤,緊急製動,將車身急橫了過來,抄起車門上掛著的一把輕式機槍樓開了火,彈殼像金黃的豆子一樣啪啪啪地往下落。
吉普車上的數名警衛也跟著扣動扳機,後麵兩輛汽車隨即分開兩邊,繞過了段詩婕的吉普車,打橫車身,組成了一道鋼鐵防禦工事,一輛又一輛的汽車紛紛停了下來,大批警衛從車上湧出加入了火力壓製的戰線,最前麵的宣軍不到一分鍾便傷亡了一個營。
相比起關北軍強大而密集的火力壓製,宣軍這邊的輕重機槍實在是少得可憐,反而是步槍手槍居多,射出的子彈也是東一發,西一發,難以形成有效的火力網,而關北軍這邊的火力卻有增無減,輕重機槍輪番上陣,配合著玄武門上的炮火,直線增加著宣軍的傷亡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