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係特戰隊的出現粉碎了宣軍意圖,齊和林更是蒼茫的立在原地,那些黑色作戰服的精銳,盟友?還是敵人?
“殺!”
齊和林被震得又是一陣蒼茫,前方一隊關北軍從陰霾中成批地衝出,迫擊炮炮彈在身後聲聲轟然,近三萬名關北軍主力已經擺脫了後路的宣軍,為首的一人揮舞著大刀片,很快與宣軍警備團戰在了一起,舍生忘死,深深感染了身後的部將。
範天雷此刻殺得興起,乃屬於激情殺人,不過他很快冷靜了下來,後麵宣軍主力因為天降巨災,陣腳大亂,又被劉軍長和曹師長斬殺了長官,這才讓自己率部殺出了一條血路,眼下就是要趁對方兵力未凝之時,速戰速決,在特戰隊的先鋒火力下,一口氣衝出去。
反手一刀背掄翻一名敵人,照著胸口又補了一刀,範天雷抬頭四望,見身邊最近的一名連長正與人拚殺,他再次舉起砍刀解了連長的圍,手扶刀片道:“你,別殺了,給我過來!”
連長見長官在叫自己,立刻返身敬禮道:“師座,我是七團一營機炮連連長黃錚!”
“你的人帶出來多少?”範天雷拉著黃連長蹲下身體,兩名軍官站在一起隨時都可能引來一梭子子彈,這是最基本的戰場常識。
“死了二十一個弟兄,不過建製還在,家夥全都帶出來了,就是炮彈少了點!”黃連長回道。
範天雷就地任命道:“黃錚,你現在是第七團一營營長!”
他用刀片指著黃連長身後,又道:“你帶著你的機炮營,就在這裏給我設阻擊陣地,堅決給我擋住尾隨追擊的宣軍!”
“是!”黃連長大聲道。
“能行嗎?”範天雷又問了一句。
黃連長視死如歸道:“不行也得行,長官說行我就行!”
範天雷頗多讚許地道:“好,給我守住這裏,讓更多的弟兄衝出去,擋不住就給我投降,但不能死,這是命令!”
“是!”
黃連長感動地敬了一禮,轉身跑到衝鋒的關北軍人群中間高喊道:“七團一營的,全都給我留在這!”
“是好漢的,全都給我黃錚留在這!”這次,黃連長的聲音又高了幾分。
立刻有四五個端著槍的士兵圍了過來:“行啊連長,反正咱也跑不動了,要死就死在一塊吧!”
“錯啦,我是營長!”黃營長糾正完,又道:“師座說了,打不過就投降,誰都不能死,這是命令!”
“給我衝!”黃營長當先衝了出去,身後越來越多的士兵喊聲震天。
淩係特戰隊這邊,車門合閉,五輛裝甲車再次衝入了宣軍陣營,宣軍忙於閃避根本無力還擊,而且這種加厚的裝甲車除了炮彈以外,任何子彈和手榴彈都不能對它造成威脅。
範天雷很快便與特戰隊隊員彙合在了一起,關北軍僅剩的主力在前車開路下迅速突圍,不足一千人的齊和林警備團哪裏還能阻攔,直接讓開了包圍防線。
二十分鍾後。。。
月牙泉位於西土城西南5公裏處,鳴沙山下,泉水形成一湖,在沙丘環抱之中,酷似一彎新月,過了月牙泉,便是一望無際的綠洲了。
大軍行至月牙湖邊,關北軍將士個個逐笑顏開,從出關關北,兵至承德,強奪北津,勇突西土城,這一路行來,百轉千回,他們終於衝出了全部防線,南可直下江南,與北伐軍雷震部彙合,西可迂回淩軍勢力駐地補充給養,在日本人的陰謀中,在北宣封建勢力的圍剿下,迎來了一片生機盎然。
月牙形的清泉,泉水碧綠,如翡翠般鑲嵌在金子似的沙丘上,泉邊蘆葦茂密,微風起伏,碧波蕩漾,水映沙山。。。
可是,為什麼天空的烏雲卻不見消散,為什麼那雲層的中心隱隱雷聲,為什麼那陰霾揮之不去,還有什麼比經曆生死更加蕩氣回腸嗎?
那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的悲傷,正在彙集著,正要傾斜而下。。。
淩珊兒駕駛著裝甲運兵車,她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越收越緊,關節隱隱泛白,彷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於宇軒向她看去,隻見她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臉上也透出病態的青白,他頓時慌了神,輕聲喚了句:“姍兒!”
淩珊兒對他的話恍若未聞,恬靜的側臉寫滿了酸楚,頃刻間淚濕眼底,隻盯著前方路況,一言不發地默默留著眼淚。
“以為你衝不出來了,剛才那股龍卷風可真夠玄的!”後座上的劉峰幫薛勇包紮著傷口,還不忘對浴血的範天雷關心一番。
段詩婕望著窗外的風景,收回複雜心緒,對範天雷問道:“範師長,清點了沒有,帶出來多少人馬?”
“大部分都衝出來了,隻有第七團。。。”
範天雷的彙報被忽然間的嚶嚶哭聲打斷了,眾人均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去,駕駛汽車的淩係千金,她。。。她怎麼了?
於宇軒越發緊張起來,訥訥道:“珊兒,你怎麼了?”
淩珊兒微微搖頭,她隻是搖著頭不停哭,視線漸漸暗淡,難道天已經黑了嗎?為什麼她視線裏隻有閉上眼睛才能看到的顏色,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