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好後,範天雷見一名淩係軍官在指揮士兵從車上搬運東西,他走過去敬了禮,問道:“兄弟,你這是要做什麼?”
那名軍官也對他回了軍禮,笑著道:“我是奉命來給貴軍送軍需物品的,這裏有帳篷,清水和各類補給,還需要什麼你可以跟我說,大家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範天雷當下客氣地道:“”有勞兄弟了,這麼晚還麻煩你親跑一趟,在下範天雷,叫我老範就行!”
\"範長官千萬別這麼客氣,我跟你們師長是熟人,你可以叫我石頭塊子,石天賜!\"石天賜自報姓名。
範天雷見他肩章是上校軍銜,就朗聲道:“石上校,我這荒郊野外的,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要不等士兵紮好營長,咱兩好好喝一杯!”
石天賜麵露難色,惋惜地道:“範兄弟,實在不巧,送完了這批軍需我還要回去,第五軍長官正等著我一起去灌你們師長呢,這頓酒先欠著,過兩天我請你喝!”
範天雷爽朗一笑,也不再留他了,叫來一些士兵幫著加快卸車,這將是他們“流竄”的最後一站。
第五軍是淩嘯川新擴編的一個軍,在原北津城西大營城防軍的基礎上,又加入了一個新兵師,任命童建軍為第五軍軍長,準將軍銜。
第五軍軍部內,童建軍還是那般豪爽,把兩人的酒杯都換成了大碗,他們誰都沒料到,當時同一戰壕下並肩作戰的場麵話,竟真的在兩個月後再續兄弟情義。
開始隻有他們兩個人把酒言歡,然後來了沐李,接著加入了石天賜,沈世章....到了最後,陌生的麵孔越來越多,都是中校以上的將官,於宇軒來者不拒,不管誰敬他都喝。
期間童建軍還為他擋了幾回酒,可漸漸的,他們二人就一先一後全都伏在了桌上,但這絲毫也不影響眾人的興致,其實在淩係軍務係統內,勾心鬥角的事也不少發生,也許是因為大敵當前的緣故,這一夜,大家都乘興而飲,從未有過的團結。
原本不大的軍部內,時時都會傳出因酒醉而捋不直舌頭的豪言壯語,秦武輕輕地扶起醉成爛泥的於宇軒,悄悄地離開了第五軍軍部。
次日,於宇軒頭痛地從床上坐起, 他也不記得昨夜喝了多少酒,不記得是怎麼回來的,就連他身處的房間,他都有了微微的恍惚。
秦武敲敲門,端進來一碗醒酒湯,於宇軒喝了湯藥之後立感清爽,躺在漂著花瓣的浴池裏,全身都被甜香襲人的馨然縈繞。
換了新的襯衫,目光緩緩移動到了那間衣櫥,拉開櫥櫃,從旗袍洋裝中輕輕一翻,便找出了那件男款的淩軍將官軍裝,拿在鼻尖嗅了嗅,熟悉的馨香,依舊那般沁人肺腑。
他便將那件軍裝穿在了身上,一排一排地係好扣子,尤其那兩個小翻領,讓脖頸極盡享受舒適,袖口,腰圍,褲子長短,就像量身訂做的一樣合身。
拿起鋼琴上的大簷軍帽,鏡子中,他望著自己的麵容,額頭蓋下的斜劉海,因為太久沒有修剪過,已經快要遮住眼睛,那白的發,讓他的麵容有了近乎妖冶的中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