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叫聲是如此悅耳,沐李取出地圖平攤在地下,指著一處圖標,對李煒道:“這張地圖是司令精校過的,你帶著一隊從鷹鴨嘴進山,我帶人從黑熊口進去,有問題嗎?”
李煒蹲下身,盯著圖標躊躇地道:“進山是沒問題,可是進山之後呢?司令沒有宣達過具體作戰方案,隻說讓我們小股對小股,沐隊長,你還是跟我講清楚吧!”
沐李想了想道:“這樣吧,我讓每名特戰隊員各帶你們一個排的戰士,這樣一來就有五百個小分隊,然後你我各帶二百五十個小分隊,從兩麵進入大山!”
說到這裏,沐李笑了笑,拍拍李煒的肩膀道:“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我的這些隊員都是特戰精英,他們會指揮你的士兵進行山地作戰,打到哪算到哪,打得越亂越好!”
“額....那....那好吧!”李煒膛目結舌,五百個排在叢林裏混戰,這打的是什麼仗啊!
三百名特戰隊員帶領著各自的小分隊潛入了山林中,那些戰鬥力原本就很一般的小排兵,在特戰隊隊員的指揮下戰力翻了好幾倍。
剛剛起床的程大海做了幾個擴胸運動,這一個多星期的遊擊戰打下來,平均每天都能推進兩個山頭,饒是他沉著謹慎,也生出了些輕視之心,他可是中央軍主力的王牌師,打過多少硬仗狠仗,宣政府的鐵壁江山都被他踩塌過兩個窟窿,難道還攻不下綏遠幾座小山嗎?
但現在遇上知根知底的對手,連上官長虹都忌憚的那個人,可是那個人一直都沒有出現,這人他有點小小的不安,雖然自己有和他同樣精銳的部隊,裝備也相差不多,兵力方麵自己也占據優勢。
可弱就是弱,光憑一個北津城起義,那人的功績就已勝過自己十年的努力,膽識,魄力,謀略,指揮才能,程大海自認比他不過,這場戰役究竟會發展成什麼結果,他不知道。
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結束的,中央軍現在已有七十萬之多,即便不去依靠地方軍閥,綏遠也能打得下來,隻要擒住了那人,自有雷司令去規勸,他們兄弟還是會在一起的。
程大海這般想著,突然看到遠處一名士兵居然在睡覺,而且是在很重要的崗哨上,他走過去正要嗬斥一番時,腳步卻不由慢了下來,轉身就往回走,剛才從草叢中傳出的,分明就是拉槍栓的聲音。
警衛見長官神色驚慌地走回來,然後奪下了自己手裏的機關槍,對著遠處草叢就摟開了火,他正一頭霧水時,聽到程大海吼了句:“往草叢裏給我打,就是隻野豬也給我把他打成篩子!”
警衛這一驚非同小可,難道有敵人混到師部這裏來了?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卻見草叢裏忽然飛出幾枚手雷,這種手雷和手榴彈不一樣,殺傷威力極大,他趕緊將程大海撲倒在了地上。
因為是執行了分兵作戰的命令,師部這邊隻有一個三百多人的警衛營,此刻見遭遇敵襲,附近的警衛全都跑了過來,扶起地上的程大海就往後撤。
“撤什麼撤,沒聽到槍聲隻有二十幾個人嗎?全都給我衝上去!”程大海命令部下往草叢裏壓。
可他們跑進草叢裏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撤走了,隻留下三具被打死的士兵屍體,程大海戒備地走近了幾步,在警衛翻開一具屍體的時候,他赫然看到一根銅絲崩得筆直,而在屍體的下方,竟還有一枚手雷。
“別動那具屍體!”
程大海急聲一呼,卻已經來不及了,離得最近的幾名警衛當場被炸死,程大海臥倒在地的同時,腦中不停地想著,怎麼會有詭雷呢?那可是高等戰術。
就在眾人狼狽之時,伴著一陣槍響,最後麵七八名警衛相繼倒地,程大海一邊向後開槍一邊道:“敵人在後麵,注意隱蔽!”
等眾人趕過去時,又發現了兩具共軍屍體,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程大海越發凝重起來,真是大白天的活見鬼了,隱隱發覺這不是一般的小股部隊。
“警衛營長!”
“到!”
“帶著剩下的人給我追上去,消滅這支小股部隊,注意腳下的詭雷!”
“是!”
警衛營跟在程大海身後戰戰兢兢地向草叢深處追擊,期間又有兩名警衛不慎觸動了詭雷,牽連好幾個同伴被炸死,程大海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
草叢深處,一名特戰隊隊員伏在草中,對身後士兵道:“全都躲在這裏,不要說話,不要走動,他們發現不了我們!”
十幾名士兵全都大氣不敢喘,靜靜地伏在草裏,特戰隊隊員忽然從地上捏起一縷黑土,往天上一揚,急忙道:“風向對我們不利,趕緊把附近的深草都拔掉!”
程大海端著槍腳步一停,緩緩蹲了下來,對身後連連擺手,吩咐道:“回去取汽油,用火攻逼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