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鋼刀對鋼刀(六)(1 / 2)

“嗖嗖~”

忽然間,隻見兩道暗影一閃,端著槍的警衛相繼倒地,在他們的後心出眨眼間已多出兩把軍刀,程大海猛地回身掃射,卻被一隻手握住了槍口,一點一點抬高。

機槍筒因後坐力在不停顫動著,沐李戲謔地笑著,一拳狠狠地打在了程大海的肚子上,這記老拳力道之大,直把他痛得胃部一陣痙攣,當場就跪在了地上,吐出大口的胃液。

沐李隨後把那挺機槍稀裏嘩啦地拆成了一堆部件,盯著地上的程大海,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軍章,慢慢地蹲下身,把手裏的事物遞到了他眼前。

程大海愣愣地盯著那些軍章,神色間痛苦地低下了頭去,那些東西他自然是忍得的,全是他在暗中布置的伏兵,全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部下,全死了....

“帶他指揮部!”軒上將不再去看痛苦的程大海,又對秦武吩咐一句:“把他的手下好好安葬了吧!”

“是!”秦武低低地應了一聲,隱約聽到一聲輕歎,他從程大海身上收回了目光,軒上將已經走遠。

張家口,第二軍軍部。

軒上將拿起桌的茅台掂了掂,兩名警衛推搡著被捆雙手的程大海走了進來,語氣不善地道:“老實點,當了俘虜還這麼大架子,你以為這是你的中央軍師部呢!”

“報告司令!中央軍俘虜帶到!”另一名警衛報告道。

軒上將抬頭看了眼暗自生氣的程大海,微笑著對警衛道:“哎,客氣一點,先給人家鬆鬆綁!”

鬆綁後的程大海活動了一下手腕,他的傷已經被醫務兵重新包紮過,就是氣色不太好,負氣地站在那裏,顯然當俘虜的滋味並不怎麼好。

警衛這邊剛鬆開了程大海,隻見一個晉綏軍軍官也被推了進來,嘴裏還喋喋不休地抱怨著:“別推我嘛!我自己會走,哎哎哎....客氣點嘛,我跟你們長官可是同學呢!”

“報告!晉綏軍俘虜帶到!”警衛報告道。

軒上將抬手示意鬆綁,拉開椅子坐在了桌邊,對程大海和張楚二人笑著道:“再等等,還差一個!”

話音剛落,兩名警衛就押著一個灰頭土臉的軍官走了進來,請示道:“報告,中央軍特務營營長帶到,是否鬆綁!”

“鬆鬆鬆,真好,這回全到齊了,上次在淡水城沒來得及喝的慶功酒,今天我給大家補上!”軒上將擰開了茅台,倒滿在四個酒杯裏。

“被人追了一天,好餓啊!”張楚見其他兩人沒反應,他揉揉肚子,沒皮沒臉地坐了過去,反正他都做過一次俘虜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軒上將仍舊微笑著倒酒,特務營營長張恕看程大海隻是站在那裏,他隻好在旁邊陪站,但饑腸轆轆的肚子卻不爭氣地發出“咕咕”聲。

張楚對程大海使了使眼色,側了下頭道:“老程,共軍優待俘虜,你站那幹嘛呢,當警衛啊!”

程大海瞪了張楚一眼,陰著一張討債的臉坐在中間,不屑地道:“我老程是職業軍人,那種沒氣節的是我幹不了,看你這鳥樣子,倒真像個警衛!”

“老程,你怎麼還衝我來了,我這一個軍四萬多人都做了俘虜,我還委屈呢,乃求的,你衝我發什麼火!”張楚把筷子一摔,跟程大海較起勁來。

程大海再一瞪眼睛,爆粗口道:“我丟你老母啊,你啥意思,怨我啊!”

軒上將一手扶著額頭,無奈地單手抱胸,做出一副頭疼的樣子,張恕也坐了過來,勸解道:“張長官,程長官,你們二位就別吵了,打都打輸了,再吵還有什麼用啊!”

話雖這樣說,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負氣的兩人各自哼了一聲,同時把頭一扭,一個六十度角盯著頭頂,另一個二百七十度角盯著腳下,憂傷的蛋疼。

“司令!”

這時,雲超走了進來,見冷了場的同學會,暗自忍著笑道:“前方戰鬥已經結束,第五,第六,第七乃至八師各有收獲,俘虜晉綏軍全部三萬七千人,擊斃擊傷三千人!”

張楚聽後哼出一聲,雲超繼續彙報道:“俘虜中央軍一萬五千人,擊斃擊傷五千餘人!”

程大海聽完倏地站起,他的部隊抵抗的較為頑強,因此傷亡頗重,但四分之一的傷亡他卻無法接受,冷聲道:“你把我們弄到這來就是為了聽這個嗎?現在聽完了,送我回戰俘營吧!”

雲超彙報完後就走了出去,心裏樂滋滋的,第二軍這次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名利雙收啊,他的部隊現在還漫山遍野地打掃戰場呢,繳獲的武器彈藥一車一車地往回拉,軍需庫都裝不下了。

軒上將從椅子上站起,緩步走到程大海麵前,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將他按了下去,端著酒杯道:“老程,你別動氣,聽我把話說完!”

程大海摔了下膀子,把肩膀上的手推了下去,軒上將也沒有生氣,半依在桌沿上,低頭看著程大海心平氣和地說道:“曾經我們有言在先,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鋼刀歸鋼刀,兄弟歸兄弟,老程?我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