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濟說的稍後再來,卻是沒有再來,意如有一種矛盾的心情,見麵的時候不願看他,見不著的時候卻又覺得很失落,於是意如就帶著失落結束了這精彩戲劇的一天。
在半夜的時候,從意如的床邊傳來一聲似有還無的低歎,意如睜眼就看見已到中天的月亮透過窗子灑落在房間裏的盈輝,這個時辰,最靜幽,卻也最不容易入眠,何況意如還沉浸在被驚醒的夢中。
夢裏是漫天的雨,迅急又密集,目標卻都是空曠草地上的白衣人,她認出了那個人是齊濟,齊濟在奮力擋著飛來的箭,這時突然大喊,“到我身後來!”意如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影,是個姑娘,但看不見長什麼樣子,意如想努力看清時,突然感覺一支支箭向自己壓來,驟然,意如醒了過來。
“誰都可以嗎?”良久,怔怔然的意如歎出了一句問話,隱沒在了清幽的夜裏。
翌日一大早,“意如!意如!”燕嫣清脆的聲音在意如的院中響起,“燕姑娘,藺小姐這個時辰還沒有起身,您稍後再過來吧,”恪盡職守的趙嬸阻止燕嫣吵醒意如,殊不知,藺家姑娘失眠了後半夜。
“燕嫣啊,趙嬸叫她進來吧,辛苦趙嬸了這段時間,”意如誠懇道。
“是……拜見王爺!”
這兩天意如的住處也稱得上門庭若市了,今天這麼早齊濟竟也過來了,意如想難道這就是一個人意念的力量?
“燕姑娘這麼早就起了?”
“王爺起的也很早啊,我一向這時起的。”
“本王一向也是這時辰起的。”
外麵兩人聊的自然,裏麵意如聽的不是滋味,這兩人敢情是在探討誰起得早啊,不過還真默契!意如突然很想黃立行在現場。
“師妹,果然在這裏!拜見王爺,”黃立行對齊濟行禮,然後接著道,“嫣兒,師兄找你有事,過來,”黃立行的聲音就在意如想象的尾聲裏出現,意如驚奇了,果然是自己的意念很強大嗎?那就一直想……讓齊濟喜歡她就好了,意如自己都覺得好笑。
燕姑娘很重色輕友地跟著黃立行走了,院裏剩了齊濟孤零零一個人,“意如,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意如冷汗岑岑地起了身,冷淡地請了齊濟進門。
“意如怎麼起身了,有沒有好些?”齊濟關心道。
“還好,”平靜地給出了兩個字。
“其實我知道,肩膀被穿透了,是很痛的,對不起,意如,”齊濟覺得意如還在生他的氣,更為她倔強的一聲不吭而心疼,“還有我將請婚的折子……壓下了。”
“季禮,”意如再一次喊了他的字,神情認真地盯著齊濟的眼睛,“你知道,我難過的不是這個。”
“什麼……”齊濟確實不知道,他也很想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變得難過又生氣。
“你不記得我們重逢首次見麵時,我問你什麼了嗎?”意如選擇了直接麵對,就像燕嫣那樣做的大方,做的直率。
“記得,我想我也可以給意如一個答案,我願意娶意如為妻!”難道意如在意的是自己的想法嗎?
“……那是非我不可嗎?”意如得到肯定的答複,那股勇往直前的勁有點消退,但還是堅持問出了自己很在意的一個問題。
“什麼?”齊濟沒想過除卻意如,還有誰會當他的妻子,甚至他對自己的婚後生活根本就沒有想過,而這次意如受傷是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