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絲巾之上,此刻已經染上了幾抹暗紅色的血絲,雷寧雖然不懂醫理,但是卻也看出,這位族長大人,恐怕是病入膏肓了
鈴音在他身邊低聲道:“父親大人要不然還是算了吧,你先休息,我先把他帶下去,明天再帶回來如何?”
雷寧倒是想不到,這個一路上叫自己小家夥的薩滿祭司,卻還有這樣的一幅表情,雖然他麵具之下的神色看不清楚,但是從他的動作來看,這個家夥心中恐怕也是緊張。
但是他不是薩滿祭司嗎?
難道巫術不能治病?
雷寧想了片刻,卻不得要領,此刻他身份尷尬,不好多說什麼,唯有站在原地垂著腦袋,就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一般。
那位族長大人似乎好一會兒之後才緩了過來,他擺擺手,推開了鈴音,卻又看了雷寧一眼,道:“小家夥你叫做”
說到這裏,他猶豫了片刻,那個鈴音忙在他身邊低低的說了幾句。
這位族長大人才接著說道:“你叫做雷寧是吧?”
雷寧點頭:“是的,族長閣下。”
族長接著道:“你是教廷的聖子吧?”
雷寧皺了皺眉,道:“是的”
“原來如此”獸族族長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眼神卻有了幾分飄忽,“教廷主教的風采,在當日的大戰中我卻還是見過的,雖然各為其主,但是教廷主教的英勇,我卻一直佩服,縱然最後,他用了一係列陰謀詭計,打敗了我們獸族,但是我卻依然佩服得很。雷寧少爺,你看我胸口這個傷疤可就是當年教廷主教留下來的”
說著,這位族長大人卻微微的拉開了自己的那件黑袍,裏麵卻還是一層精致的皮甲,他又微微的掀開了皮甲,然後示意雷寧看了一眼。
雷寧一眼看了過去,隻見這位獸族的族長大人左胸的地方有一道寸許長的傷口,傷口附近卻已經都腐爛了,露出了裏麵的森森白骨,似乎還能隱約看到跳動的心髒,同時那些皮肉似乎還在緩緩的腐爛著。
不過在那個傷口附近卻繪製了一個類似魔法陣的東西,那一串的符文,應該是什麼巫術,製止了這種腐爛的繼續。
雷寧隻看了一眼,卻就已經認出了,這果然是自己爺爺大人的手筆。
教廷主教修習的是光明神的大預言術,雖然修煉速度不快,但是這種大預言術卻是詭異無比,傷人之後,除非是修大預言的人出手,要不然的話,那個受傷人的傷卻是怎麼都好不了的,這種特性雖然說也不是隻有大預言才有,但是畢竟是光明神的手筆,雷寧倒是不可能認錯。
看到雷寧臉色奇怪,那個族長大人卻又哈哈一下,把傷口掩蓋好,道:“我記得當日如果不是教廷主教閣下手下留情的話,我這條命可就丟在那場戰鬥裏麵了,隻是想不到今日卻還能夠見到故人之後,也算是難得了!”
雷寧心中歎息,什麼故人之後?這分明就是仇人之後,恐怕等下這位族長大人說完,就準備要大刑伺候了,這父債子還的道理雷寧卻還是懂的。
想不到那位獸族族長說完之後,卻沒有叫人動手,雷寧看了他一眼,心中正自奇怪。
他卻仿佛能夠看透雷寧心中所想一般,道:“雷寧少爺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現在不叫人把你拿下,好報這一劍之仇?”
雷寧愣了愣,想不到這個獸族族長這麼直接,他想了想,道:“我倒是確實想過了,隻是族長閣下為什麼不這麼做,我就想不明白了。”
獸族族長仿佛笑了笑,道:“獸族在你們人類眼裏,雖然是野蠻之族,但是我們卻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如果要報仇的話,我自然會去找你的爺爺報仇,找你一個小家夥幹什麼?”
雷寧心中冷笑,虛偽,如果不是為了少爺我那兩招,你現在不出手才怪,他心中湧起幾個疑點,想了片刻,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族長閣下,雖然你這麼說,但是我卻還是有幾句話想說。”
獸族族長看了雷寧一眼,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