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散發著柔和幽光的線條,逐漸的勾勒出一個看起來甚為氣勢恢宏的事物,那是一艘十分巨大的戰船。
然而,這並非是一幅畫著戰船的普普通通的畫,否則的話,也不值得花玉娘冒著生命的危險,從張軒鬆防備森嚴的暗室之內用特殊的手法將之帶出來。
更準確的說,花玉娘背上的是一張非常非常詳盡的巨型戰船圖紙,圖紙之上的戰船長三十八丈八尺,闊十五丈三尺,尖底上闊的體型。甲板之下隔離艙和通透性艏艉樓的設計,甲板之上如同堡壘一般的五層船樓,以及硬帆和旋轉櫓的獨有動力設計,甚至連船艦之上投石機和強弩每種武器大體的布置位置都標注的清清楚楚。
而她身上的其他位置的那些圖畫,則是從不同的角度對這種巨型戰船的解析圖紙,戰船之上每個結構,甚至是每一種艙室,每一個桅杆的用途,都毫無遺漏非常清晰的標注了出來。
若是現在有任一一個帝國軍器監的戰艦司的船艦專家在場的話,當然前提是他們不會先被花玉娘赤身裸體的樣子給吸引住,他們一定會為花玉娘身上所發現到的東西表現出極大的震駭,並且,很快的會引發整個帝國高層的又一個大動蕩。
因為,這女子不知用了什麼特殊的材料,竟然將帝國縱橫七海的海軍旗艦和主力戰艦的最初類型的圖紙完全印在了自己的身上。帝國幾乎所有的超大型戰艦都是根據這種戰艦改裝而成,而更為關鍵的是,有關於此類戰船的許多機密的關鍵性技術,竟然也一並被泄露,包括極關鍵的龍骨技術、硬帆與旋轉櫓技術以及木製機械木輪的獨有動力係統、新型防火漆技術,甚至是視為核心技術的升降式的開孔舵都能在花玉娘那光潔閃亮的皮膚之上找到。
整個大楚帝國,恐怕現在誰都不可能想到,這足以稱得上帝國海軍保密程度最高的機密已經被泄露,甚至他們都不會知道,這份關乎到帝國海防甚至是帝國本身安危的重要圖紙,是如何落到與帝朝海軍事務毫不相幹的張軒鬆手中的。不過,這次海軍戰艦秘密的泄漏,卻在幾年之後給中州造成了不可預估的災難,此後,將會有無數的大楚子民倒在了入侵的敵人鋒利無情的屠刀之下。
“花子,你做得很好!”蝶夫人的話語很平淡,但柔美的音色中還是能夠聽到一絲喜色,“有了這份價值不菲的情報,想必東倭的那位吉法師公子就不會拒絕我們的要求了吧!”
“他本來就是我們聖門所扶持起來的,再加上現在我們連這麼核心的情報都替他們搞到了,就算那些東倭人再是狡猾,我們也不怕他們再有什麼借口推脫了。”花玉娘一件件的穿上衣服,神色篤定的回答道。“若是他們不識抬舉的話,我們聖門大可去扶持別人就是,東倭雖小,可也不止他一方諸侯。”
“胡鬧。你以為聖門扶植吉法師的戰略是輕易定下來的嗎?是說換就能換的。”蝶夫人在人前從來不露出自己的喜怒,但跟隨她時間很久的人道是都了解她的脾性,此時她顯然因為對方的話而有了幾分怒意。
所以花語娘一聽她說出此話,便立時嚇得低下了頭去。
“東倭雖小,但他們曆經百餘年來的亂戰,能夠存活下來的諸侯必然都是不俗的強者,兼且東倭人好勇鬥狠,素來不好對付。要不然,東倭也不會百多年來都無法再次完成統一了。”蝶夫人看了低著頭的花玉娘,卻是出言給她解釋了起來,“你別看吉法師這人外表放蕩不羈,行為粗野不堪,實則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聖門選中他來平定整個東倭,恐怕是一百五十年來最為適當的決定,隻要給他足夠的支持,必然能令他整合東倭人的勢力,讓他們成為我們大秦將來入主中州的先鋒。”
“屬下無知,徒惹宗主不喜。”花玉娘脊背深躬,顯得極為恭敬。“那屬下早日動身,好將此圖送交到東倭赤鬼的手中,令他早日一統東倭,打造起足夠渡海的海軍出來。”
“嗯,花子,你出身於東倭皇室,對東倭算得上了如指掌。以你的了解,有了這個東西,東倭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造出足夠橫渡大洋的大型軍船呢!”
“唔,東倭人有很多最初都是靠海而居的,我們天生就是良好的航海者和造船者,隻是一直陷於技術和國力的限製,並且因為分裂和之前的注意力大多都在內陸的征戰之上,這才始終無法在大型軍船的建造上取得令人滿意的進展。”花玉娘倏的抬起頭來,眼中露出了興奮與激動的光采,“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吉法師自他統一尾張之日開始,便一直致力於海軍的建造,再有了楚國人的這個東西,隻要給我們一年的時間,恐怕他們就能夠吃透這些技術,試造出堅固耐戰的大船出來,到時候,我們東倭的水手便會如虎添翼,對聖門大業的進行起到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