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這重瞳的怪胎,害怕了是麼?果然是賤種,如果害怕了就去找你那個吐蕃蠻子的姐夫來給你撐腰啊。”項越依然是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有種就再說一遍。”項寧停下了上馬的動作,所有人都能聽出他語氣裏麵的冷意。
項越卻猶自未覺,打了個哈哈,得意的望了一眼身邊的沈雨彤,依然譏諷的說道:“怎麼,賤種,還聽上癮了,果然是賤種,你們姐弟兩個都是賤種,不然,皇爺爺也不會把他送給吐蕃野人去玩。”
“項越,你太過分了。”沈雨彤輕紗下的秀眉皺了皺,終是忍不住出言喝止道。
此時,項越的話終是破壞了項寧的底線,他不容許任何人去侮辱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姐姐。項寧飛快的摘下了掛在馬鞍上的弓箭,更是轉身彎弓搭箭一氣嗬成,羽箭射出,竟是射下了項越的盔纓,更是帶下幾縷發絲。
突起的變故讓項越一時呆愣住了,反應過來,立刻騎的臉色鐵青,猛地拔出佩刀來,大聲喝道:“賤種,你找死。”
行進中的隊伍已經發現了這場變故而停了下來,已有幾騎勒馬聚攏到了項越的身後,正是世家子弟中項越的狐朋狗黨,也是紛紛拔出刀來,隨著項越緩緩逼上前來。
項寧卻是絲毫也不畏懼,冷視著項越說道,“若是再敢侮辱我的姐姐,我保證,下一箭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語氣中的冷意越發凝重,誰都不會懷疑他話中的殺意。
“混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過你如果敢傷我一根汗毛,可就不是流放那麼簡單了。”項越此話一出,任是誰都能聽出他的色厲內荏,隻是仗著人多和高貴的出身以勢壓人,依然緩緩逼近項寧。
雲滄早已經見到事情不妙,催馬疾馳上來,立在項寧身旁小心戒備著。隊伍中的世家子弟雖然有很多不滿項越的為人,卻是因為見到是皇族的內鬥,那些子弟卻是不好插手。
場中的形勢對於項寧來說並不好,隻有他和雲滄兩人,而麵對的卻是項越和七八個世家的子弟,皇族和世家子弟自小便修習家傳武學,因此年紀雖然並不大,但身手確實不低。項越自忖若是在不能殺人的情況下,自己和雲滄兩人並不能討得了好。
項越仗著人多,步步緊逼,而項寧和雲滄兩人卻並沒露出絲毫的害怕神色,隻是冷冷的看著對麵的幾人,將手放到了腰間佩刀的刀把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前隊馬蹄聲響,一聲大喝,“住手,三弟,你要幹什麼?”
眾人轉頭看去,當先一人全身黑甲,體格雄健,臉龐極為年輕,出言喝止之人正是建寧王項炎,項越的二哥。身邊一騎乃是一位大胡子將領,正是此次負責護送的領軍將領季狂風。顯然是早有人見勢不妙報告了二人,二人方從前隊趕了過來。
不片刻,一眾騎士已是馳馬近前,見項越諸人依舊不動,項炎怒喝道,“三弟,你們做什麼,大楚男兒的刀不會對著自己的同袍,還不收回去。”
項炎和他的弟弟不同,乃是年少成名,文武全才,性格寬厚,隱隱成為此次世家子弟的老大。因此項越身後的世家子弟看到他的怒氣,不得不收回刀。
“二哥,這個賤種竟敢用箭射我。”項越卻兀自不肯罷休,咆哮道。
“住口,此事我已曉得,若是你再不聽話,我便派人送你回長安去。”項炎喝止住項越,作為兄長的他自然了解自己弟弟的性情,如何不知此事必是項越挑起。當下再不多說,隻是回頭對項寧說道,“寧安,你隨我到前麵去。”
寧安卻是項寧的表字,項寧並不多話,隻是與雲滄翻身上了戰馬。
“炎哥哥。”此時,一直未曾說話的沈雨彤卻是喊道。
“什麼事?”對於沈雨彤,這個今次世家子弟唯一的女孩子,項炎卻是少有的溫和。
“我能隨你一起嗎?”沈雨彤的聲音依然輕柔,似乎是不願再與項越呆在一起。
“當然可以。”項炎和顏悅色的同意了,卻是不忘轉回身對想要跟上來的項越說,“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裏,若是被我知道你惹是生非,欽察草原,你還是不要去了。”
長龍般的隊伍恢複了行進,項寧跟隨著項炎向前隊馳馬而去,似有感應的回頭忘了一眼,卻是望見項越那一雙怨怒的眼睛,隔著很遠,似乎都能感覺到那眼光中的毒辣恨意。
時越王怒罵王姐,王乃怒射一箭,射落越王盔纓,越王怒,欲呼其朋黨圍攻王。王竟不動聲色,怒視越王。越王與其朋黨怒而拔刀,後為建寧帝炎喝止,時彤王妃與越王有婚約,由是厭惡越王。越王與王之仇,蓋由此起。——摘自大楚用文言文所寫的《大楚皇室秘錄?逍遙王寧》